道半分。妍妃病急亂投醫,一時口不擇言,卻直捅入了順啟帝的肺管子。
只聞順啟帝怒道:“也莫要將你與皇后相比,德言容功,你哪一項及得上皇后?有其母必有其女!你當初心術不正,妄圖怪力亂神,以前朝牽制後宮,已是欲要牝雞司晨。如今你教養出來的女兒才會有樣學樣,行此下作敗德之事,還不知悔改!如今還欲要與朕的九兒相提並論,豈不可笑?”
順啟帝之言登時驚得妍妃跪坐於地上,面如白紙,已無半點血色。原本心中還有半點奢望,皇上不知此事,如今也無法再騙自己。渾身顫抖如篩糠,不敢再言片語。
當初查明此事,順啟帝還是念著些昔日情分,又思及慎王與錦鸞,心下想著縱是要處置妍妃也要待七丫頭尋了人家,出嫁了方好。不然,即使公主之尊,卻有一獲罪的母妃,於女兒的名聲還是不好的。若是妍妃安生,此案便懸而不結也無不可。
誰成想如今卻鬧了這一出來。然而令順啟帝氣急的並非錦鸞與宋明生私會一事,若他二人有情,成全了也便罷了。只這錦鸞竟然是在算計那明轍,這令順啟帝不由得怒火攻心。
你道,順啟帝如何曉得?
方才撞破了二人私會,順啟帝便將宋明生丟給了太子李隆佑。
於大昭國中,雖男女大防不甚嚴格,女兒家但凡有兄弟陪在左右,與交好之家的兒女同遊、閒談也不為過。然,若是如同他與錦鸞這般孤男寡女獨處幽靜之地,便是禮教所不容的敗德私會。縱是有了婚約,只要尚未成親都將被人恥笑。
宋明生雖有些學問,卻也只是一介書生,並不經事兒。被李隆佑一唬,便全數抖摟了出來。方才吉安進來便是回稟此事。
順啟帝自是越想怒火越盛,做下如此不知羞恥之事,竟還妄圖牽扯上他的九兒,汙了她的眼睛,著實可恨!不欲再與這母女多言,只一語定音,道:“吉安擬旨!宋氏妍妃牝雞司晨,妄圖禍亂朝綱,怪力亂神,貶為庶人,自今日起圈禁冷宮,永不獲釋!七公主錦鸞不尊婦德,謀算親妹,私會外男,辱皇家聲譽,自今日起於玉牒除名,落髮恩慈庵誦經思過!”
此言一出,令屋中下跪母女登時傻了眼。妍妃自是兩眼一黑,倒於地上。而錦鸞則雙目呆愣,朱唇微張,竟是一語也說不出來。她剛剛嘴硬,聲聲道:寧肯落髮也不嫁宋明生,賭得是順啟帝的父女之情。如今看來自己竟是高估了於父皇心中的地位,暗自叫苦不迭。想她自小錦衣玉食未曾受過半點苦,怎肯去那清苦的庵堂聊度餘生?她不可也不願過那種日子!
思及此,瞬間回過神來,跪行至順啟帝腳邊,抱住他的大腿哭訴道:“女兒求父皇……求父皇念及女兒一時糊塗,饒過女兒罷!女兒願……願嫁,願嫁與那宋明生,一切但求父皇做主……”
順啟帝不言,只冷冷看著,忽而招手,命宮人將這母女二人帶了下去,只吩咐:“好生看管!”
瑾皇后見順啟帝如此,也不多言,只隨他處置。且,於剛剛皇上所言,瑾皇后也聽出些門道,原來自己的寶貝閨女竟也在她的算計之中,心裡怎可能無氣?於宮中沁淫多年,瑾皇后本就不是何心善的聖母,否則早被吞食得骨頭渣滓皆無。此時,只冷眼看著宮人按皇上意圖行事。
打發了那母女二人,帝后梳洗寬衣。躺於跋步床上,順啟帝欲言又止,想了又想,還是沒有將錦鸞謀算之事講於皇后聽,今日本是皇后壽辰,卻出了糟心之事,若再言明此事根本便是一出陰謀,只恐她氣惱,便是這覺也睡不成了。想著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