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小祥子早扶好了淘珠,抬腳將那小太監踢在了地上。
小心眼兒的裴元修自是不喜瓏玥嬌美的面容展於人前,顧不得甚避嫌,只把她護在懷裡,把帷帽與她戴好,看了又看方才放開手去。如此曖昧,直使得瓏玥面上飛霞,耳尖發燒。
只令見者一陣唏噓,驚為天女落凡塵。
瓏玥一頭扎裡裴元修的懷裡,雖安然無恙,然而,慣性之力卻也將她頭上的帷帽碰歪了。綃紗半掩中,露出一張精緻非常的小臉兒來。
這市集之上道路本就坑窪不平,淘珠撞來的力氣又猛。瓏玥一時不穩便向著一邊歪去。而一直守在她身邊的裴元修,只輕輕一抓就將她護在了懷裡。
淘珠還想如方才那般將小太監甩出去,誰知竟輕了敵,這小太監也會兩下子拳腳。淘珠一個不穩,向後栽倒,撞在了瓏玥身上。
那小太監聞言,忙上前來。
李景顏見彩蝶吃虧,落了自己的面子,尖聲喝李澤廣的隨身小太監,道:“看著作甚,見你家郡君吃虧了,你有臉不成?還不去幫忙!”
見彩蝶近前,她一跨步便站於了瓏玥身前,伸手就抓了彩蝶伸上前來的玉腕,一個用力,便聽彩蝶“啊!”的一聲尖叫,就被淘珠甩在了地上。再看她的手腕,已是淤青一片,清晰非常的五個指印顯於其上。
那淘珠怎可令她如願?
這彩蝶是李景顏身前第一得意的奴婢,也得了她家主子的幾分狂傲,想也不想便上前來欲扯下瓏玥的帷帽。
“彩蝶!去給我撕她的臉!看她再張狂!”
李景顏卻被瓏玥之言氣了個仰倒,若不是有帷帽遮掩,定可看到她此時憋氣到紫紅的小臉兒!
只是裴小與小祥子二人忍得辛苦,肩膀不停的抖動,似要抽筋一般。
淘珠倒是淡定非常,可見平日裡瓏玥常出這驚人之言。
裴元修強忍著咳嗽了兩聲。
“噗!”李隆徹聽聞登時亂沒形象的笑了出來。
然而瓏玥卻不搭理於她,只回身向淘珠要斗篷,道:“怪不得俚語有云:不怕夜貓子叫,就怕夜貓子笑!只聽了兩聲便叫我渾身打冷顫!”
“我堂堂皇親宗室,還受不起你的禮了?真真可笑!”說罷,李景顏好似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輕笑了起來。
瓏玥黛眉輕顰,道:“你可受得起?”
“喂!你這小家子裡的姑娘好不知禮,見了本郡君為何不拜?”
李景顏自來於封地上高傲慣了,哪裡被人這般無視過,心中自是不忿,幾步便攔於瓏玥面前,阻了她的去路。
瓏玥卻好似未曾聽見,只又轉了身,挨著攤位再踅摸好玩意兒了。
“哼!小家子氣!”李景顏何時見過如此和顏悅色微笑的裴元修?一時心中積滿酸氣。
此時,這四個字再次被瓏玥清靈的叫出,令裴元修渾身一震,好似心中灌進了蜜糖,只會笑著點頭,卻說不出半個字來。
自那年結廬小院見面之後,裴元修就再未聽到瓏玥稱他“裴家哥哥”!
“你不覺得此物器型構思巧妙嘛?拿回去尋了工匠製成銀的啊!或是掐絲琺琅的也不錯!”瓏玥笑道,而後轉身詢問裴元修,“裴家哥哥以為如何?”
“既是塊破銅,要來作甚?”李隆徹皺眉。
“我省得,沒有怪罪於你!”瓏玥笑道。
倒是攤主人聞言忙解釋:“這位姑娘,我可從未說及此物是銀製的!”
“這香薰球是鎏銀的,裡面包著的應是銅!”瓏玥拿著香薰球給李隆徹看,說話的語中卻半點也未帶出上當受騙的遺憾來。
“虧甚?”李隆徹被她此言弄得一頭霧水,也不去搭理李景顏那女人了。
再看瓏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