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聲姐姐……吧,我可能……等不到爸媽趕過來了,你替我……好好的……孝敬他們……看著把妞妞送出門,過節……的時候,記得……帶孩子們來看我!
“姐……姐,我可以一輩子這樣子叫你,你再堅持會,爸媽可能馬上就進門了……”
“嘻嘻,這是……這輩子我……最願意……聽的稱呼了……愛你喲,我的傻……弟弟……”
說到這裡,武娜娜的右手突然垂下,腦袋徹底倒在強子懷裡,永遠的停止了呼吸,兩隻眼睛緩慢閉上,眼角各自落下一滴晶瑩的淚珠。
這個世界有太多她眷戀的東西,放不下的東西,然而縱有再多的不捨,都已經回天乏術,她的時間被病魔徹底剝奪。
生老病死雖然是芸芸眾生的必經之路,但是當它降臨到每一個人頭上時,那種撕心裂肺的痛苦都不能被忽視。
每一個人,每一個家庭,面臨這種生與死的離別時,都有不同的反應,這就是所有悲劇的不同之處,有人說過,喜劇不需要太大的成本就可以獲得,但是每個悲劇都需要莫大的成本負擔。
“娜娜……娜娜,我的姐啊,你就這麼扔下一家子人走了!”
此刻的強子再也繃不住了,幾個月來壓抑的悲傷情緒徹底爆發,這幾個月面對體虛到極致的老婆,他絲毫不敢流露出悲傷的表情。
“媽……媽!”
聽到強子號啕大哭,兩個孩子率先衝進臥室,這是跨越生死的離別,此一別之後,他們再也沒有孃親了,此一別,再想見到老媽,只能是在睡夢中了,此一別,將是真正的天人永隔……
就在兩個孩子衝進臥室的時候,客廳的大門被人開啟,強子爸媽帶著一身的夜色衝進屋裡,然而他們的好兒媳卻已經永遠的閉上了眼睛。
“孩子……你怎麼這麼狠心,說走就走了,你扔下這麼大一家子親人,怎麼就狠的下心呢!”
強子媽頓時老淚縱橫,顫顫巍巍的走向臥室,哪裡的一家人此刻已經哭成了淚人,只有武娜娜安靜祥和的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
內外客廳裡,樓道上,都是武家的一杆親人,此刻他們都在默默垂淚,不是不想湧進臥室號啕大哭,著實是空間太小,擠不下這麼多人而已。
一家人痛哭了十幾分鍾,武家老大在臥室門口說道:“強子啊,妹子走了就走了吧,走了就沒有痛苦了,你們幾個爺們現在出來,讓女眷們進去,給我妹子擦洗一下身子,把壽衣穿了吧!”
穿壽衣是有講究的,必須女眷們先幫逝者擦洗身子,然後再穿上置辦好的壽衣,若是時間長了,身體因一系列生理反應變得僵硬,衣服就不好上身了。
強子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兒啊,咱爺們先出去,讓你姐幫你媽擦洗一遍,穿老衣吧!”
龐武禾看著已經安詳離世的老孃,往門外退出去,強子也跟在兒子身後出來。
張大鵬看著鬍子拉碴的強子皺眉道:“這是什麼時候的事,你怎麼一點口風都沒漏?”
強子搖了搖頭:“這事有啥好宣揚的,又不是啥好事,娜娜這病已經一年多了快兩年了,阿禾結婚的時候復發的。”
這時強子爸也走出來,看著兒子問道:“你想好了沒,準備在哪安葬娜娜?”
“娜娜說了,想回農村安葬,咱家不是有塊地嗎,直接安葬在哪裡就行了。”
“兒啊,看看錶吧,把娜娜離開的時間記下來,到時候出喪牌子(祭文)要用。”
強子點頭,娜娜離開的時候,他看了看床頭的時鐘,知道確切的時間。
張大鵬突然接茬道:“還有個事,你得趕快讓人去城隍廟或者八仙庵買個黑驢乖娃回來,要不然娜娜沒有腳力,怎麼去酆都城報道呢!”
當地老一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