岔開了話題:“你見過宮裡的娘娘?”
“啊……”侍書眼珠一轉,吐了下舌頭,“沒見過……不過老爺書房裡收著好幾副美人圖,管家總是說宮裡的娘娘長得就像這畫上的美人,可我覺得,柳公子你比那畫上的美人還要好看!”
她嘿嘿一笑,厚顏地預設了,抬手摸了摸臉頰。
她這副皮相隨了她孃親,從小就聽她爹唸叨,她和孃親活脫脫就是一個模子印出來的,長大了不知要把多少男兒的心捏在手裡玩耍。可惜爹只說對了開頭,沒說對結局。她白承襲了孃親如花的顏,一雙手卻抓了空,一顆心被別人握在手心裡玩耍,玩完了,捏碎了,便棄如敝履!
心中一嘆,神思又飄了回來,目光往桌上一掃,鳳十七的一張臉沒入燭光的陰影裡,看不分明。
侍書卻似小大人般嘆了口氣:“我家老爺在世的時候,就常說我家公子這般人品模樣,將來定要尋個傾城絕色的姑娘來配。要是柳公子是姑娘就好了,這樣嫁給我家公子,老爺在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侍書!”一晚上忙著給她佈菜,沒說話一句話的鳳十七,忽然打斷了侍書,冷著臉吩咐:“柳公子都用完飯了,還不去沏茶過來!”
“是是是……柳公子,公子,你們稍後,我去去就來!”侍書抬起袖子抹了抹眼角,快步走到門邊,剛開出條門縫,就滾進來一個人球。
“你大爺的!老子最煩聽牆根的了!”酥餅顫巍巍地跟著進了門,似不解恨,又往人球身上踹了兩腳。
人球悶哼了一聲,舒展開了,是個身材魁梧的壯漢,一張臉青紅相間,腫得面目全非。
柳青青抿著唇不說話,心裡不由得暗暗對酥餅豎起大拇指,能把未來的大內第一高手,打成這個熊樣,這酥餅也算是一號人物!
酥餅打了個酒嗝,身子左右直晃,侍書眼明手快地扶住。
“老子辦完事,就去下邊喝了幾壺酒,沒想到老子有心給你們小兩口騰地兒,這小子倒來煞風景!”酥餅靠著侍書的肩膀,手上明晃晃的大刀一抖:“小白臉,你說吧!是卸這小子的胳膊還是腿?”
柳青青扶了扶額,“卸什麼,這是我等的客人!”轉過頭,對著鳳十七客氣道:“能借你的地方會會客嗎?半個時辰便好!”
鳳十七眉心一蹙,微微頷首後,就和侍書一左一右扶著酥餅出了房,順手帶上了房門。
柳青青從茶盤裡摸出個乾淨的茶杯,倒了杯酒放在桌上,用手指了指對面的座位。
人球瞪了她一眼,從地上爬起,坐在她對面,伸手撩過杯子一飲而盡。頓了頓,咬了咬牙,還是沒憋住怒氣,先開了口:“媚誅,你暗算我?!”
她微微一笑,執壺給他斟酒,答得不緊不慢:“大師兄,你這話怎麼說的!我們也算是同門,我的脾氣你是知道的,別人給我個桃兒,我便要還他個李子。要是節氣不好,樹上沒了李子,我也定摘上幾粒棗子還給人家。這幾日,大師兄你連番給我送了這些厚禮,我要是不還些給你,我這心裡怎麼過意的去呢!”
一番話堵得大師兄沒了言語,呼呼地重重喘了幾口氣,從懷裡掏出一顆蠟封的藥丸,推到她手邊:“解藥!”
柳青青拿起來,捏破蠟封,聞著對了味兒,放心地嚥下後,就執壺斟了杯酒,一口一口地細品著。
大師兄見她這般悠閒,著了急:“我的解藥呢?”
她放下了酒杯,淡淡一笑:“大師兄方才不是已經喝了嗎?”
大師兄聞言,把面前的斟滿酒的茶杯,放在鼻端細細聞了聞,緊皺了許久的眉頭,終於舒展:“小十七!你還是老樣子!”
這一聲小十七,叫得她心中五味雜陳!眼前這個人,是她從八歲就熟識的。她和他一起經歷過地宮中殘酷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