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多位校領導先後給馮見雄虞美琴他們頒獎。
田海茉的心裡雖然有些空蕩,卻也不至於失落,只是覺得一個時代似乎結束了,新的時代開始了。
這是一種很微妙的感覺。
周副校長輕咳了一聲,把本屆盃賽最佳辯手的獎牌掛在馮見雄脖子上那是一塊銅質鍍金、像大號紀念幣的玩意兒。然後從旁邊的司儀女生手中接過獎狀,也鄭重地雙手遞給馮見雄。
馮見雄畢恭畢敬地拿過。
周校長是個50歲出頭的禿髮男,平時官腔打慣了,所以哪怕此刻說話確實發自誠意,也依然不免帶出幾分居高臨下:
“你們表現很不錯,這一屆的新生,給學校的辯論圈帶來了不少新生力量啊。希望你們歷練兩年,後年能在國內大賽上,跟華東賽區的傳統兩強,金陵、復旦一決高下。”
周校長說完,旁邊幾個工作人員,包括擔任校辯論隊教練的老師,也都湊趣讚賞,談笑著勸馮見雄應下這樁差事。
畢竟,他和虞美琴只是大一的新生,雖然銳意進取,總要再磨礪兩年,才能真正進入全盛狀態吧?
這是大多數人的正常想法。
對於這種期望,馮見雄當然是要給面子的:“謝謝周校長的期望,不過兩年是不是太久了,我看就今年幹掉金陵復旦,明年就能去星島了。”
“今年……呃呵呵,好,有志氣!”周校長臉色一僵,並沒有打擊馮見雄的自信,“有志氣是好的,那你現在就該先開始瞭解對手的實力。”
校領導呵呵了幾句就先走了,田海茉也順勢講了幾句收官的話,宣佈本屆盃賽結束。
馮見雄的老朋友、丁理慧學姐拿著話筒,也不見外,從旁聽席上幾步竄過來,讓他說兩句。
“自己想到啥說啥吧,我的提問我回去自己再錄剪。就說說獲獎感言、點評寄語就行。”丁理慧非常乾脆,反正校臺只是廣播,不是電視,所以純音訊的剪輯不要太輕鬆。
馮見雄如今已經和她當了半年多的“同事”,大家都是知道工作底細的,再拿腔作勢就沒意思了。
馮見雄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很悲憫的語氣:“其實我覺得今天的獲勝,還是有點勝之不武‘未來社會究竟是通才更吃得開,還是專才更吃得開’,這個題目和‘科技進步究竟是讓人發展更全面還是更狹隘’其實是有很多共通性的。尤其是當我們從科技的角度來解讀社會時,這兩個問題幾乎重合了。
所以,四分之一決賽的時候,我輕鬆贏了田學姐帶隊的商學院時,就已經說明我在這方面很有造詣了。蘇學長應該只是不服,認為自己的水平比田學姐高,他的隊友也比商學院的更強,所以還想試試。但結果果然很可悲。
其實,越是深入反思這一組辯題,我越是能感受到一股社會的趨勢:因為未來的機器也能學習了,而且學習速度肯定是比人類快,比人類更能不眠不休,所以和機器比專精是沒有前途的。
人類唯一的優勢,是至少目前看來,‘深度學習型人工智慧’還不會自己給自己定目標,定評判體系和資料標識。所以人工智慧只能當專才,而人類可以突然奇想做一些跨圈聯想性的事情,可以做通才。
曾經我們小時候接受的教育,都是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但是,靠吃苦和毅力出頭的機會,正在越來越渺茫。
當然我並不是說不要吃苦和毅力,而是一個人不能純粹只有吃苦的毅力,而沒有愛好和理想。因為人類的天性本來就是要成為通才的,一個原始人既要會打獵也要會採集,社會分工本身雖然高效了,卻違背了人類的基因。所以重複鑽研一樣事情才會讓人痛苦,需要用毅力去解決。
而只要一件事情是痛苦的,這裡面就有資本的市場,資本嗅到這種需求,就會想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