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大部分時間都是抓著通訊機坐在門邊,聽樓下的聲音。”
他聽見樓下各種歡聲笑鬧,似乎沒發生什麼麻煩事,才稍微安心一些。
“期間勞拉小姐和喬先生分別上來敲過我和趙擇木先生的門。因為之前被海蛇咬過的關係,我有絕佳的藉口,所以跟他們說有點累不下樓了,他們也沒有懷疑,再加上趙先生跟我有一樣的情況,沒有顯得我太突兀。”
“直到半夜,我又收到了第二條資訊。”陳章說。
資訊內容讓他把那隻黑色袋子放在樓下的垃圾處理箱上,並且叮囑他從窗戶下去。
二樓的窗戶距離地面並不高,而且還有一層小平臺,陳章悄悄下去不驚動別人並不難。
“你當時穿的別墅統一的拖鞋?”燕綏之問。
“對,我下去的時候太緊張,沒想那麼多,不過我有特別注意只踩窗臺,不踩花園裡的泥。”陳章道。
然而也正是這一點,更方便讓人做好假證據。
“踩窗臺,還剛好踩曼森臥室的窗臺。”燕綏之誇獎道,“你真是個人才。”
陳章愁眉苦臉,如喪考妣。
再之後,陳章把黑色袋子放好的時候,又收到了一條資訊,讓他把通訊器一併留下。
“他說十分鐘後,我就自由了。”陳章道,“之後不管碰到什麼事,沉默就好,讓我想想福利院的家人,不該說話的時候不要亂說話。那十分鐘大概是我過得最煎熬最漫長的十分鐘,因為根本不知道會發生什麼。”
當時的陳章真的是數著秒過,盯著時間一分一秒地走,結果剛到八分鐘,喝多了的格倫他們上了樓,吵吵嚷嚷地非要拉陳章和趙擇木下去。
雖然還沒到十分鐘,但是當時陳章急著想擺脫那種忐忑,想確認沒人發生什麼事情,所以那幫醉鬼少爺們還沒捶門,他就主動開啟了房門走了出去。
格倫本就是毫不講理的人,他上樓吆喝人喝酒居然還撈了別墅的備用鑰匙,胡亂捶了兩下就直接開啟了趙擇木的臥室門。
“趙先生也是真的倒黴。”格倫道,“房間裡黑燈瞎火顯然已經睡了,硬是被格倫他們鬧出來。當時看得出來他不是特別高興,搞得那幫醉鬼少爺一邊拽著他一邊給他嘻嘻哈哈地道歉。我當時一身冷汗,雖然沒幹什麼卻已經嚇得不行了,臉色一定很難看,也幸虧他們都圍在隔壁鬧趙先生,才沒人注意到我不對勁。”
陳章他們被醉鬼們鬧下樓後,一時間沒發現群魔亂舞的大廳裡少了誰。
他滿心忐忑地陪著眾人喝了幾杯酒,拍了一段影片。
“大概有一個多小時吧。”陳章道,“格倫他們又想起來還有曼森先生沒被鬧出來,這才……再之後的事情你們就都知道了。”
陳章斷斷續續講完那天晚上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會見時間已經接近尾聲。
燕綏之記下了一些東西,神色淡定。
單從他臉上,很難看出這個案子他是有把握還是沒把握,已有的資料內容夠不夠他上庭辯護,會輸還是會贏……
陳章努力想從他那裡看出一些資訊,卻徒勞無功,最終只能道:“我……現在把這些都說出來,已經違反了跟那兩人的交易……我爸媽他們在福利醫院,也不知道……”
這次,燕綏之不吝嗇地寬慰道:“放心,最近有警方守著。第三區這邊的警方我打過交道,算得上非常負責。至於案子之後,如果你需要的話,我可以幫你聯絡酒城那邊。”
聽到這話的時候,顧晏看了他一眼。
燕綏之又問了陳章幾個細節問題,便收拾東西準備離開。
陳章是個有點鑽牛角尖的性格,如果一項事情沒能有個結果,他就始終惦記著放不下來。於是在燕綏之臨走前,他想起什麼般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