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不知作何反應,覺得答應也不是不答應也不是,只能愣著耷拉著嘴。
阿九瞄了眼一邊站起來的文祥祥,“愛卿隨我同去吧。”轉過來推了推愣著的舅舅,“舅舅,帶路吧!”
“…”敦親王怔了怔,看著準備好的阿九和文祥祥,阿九是九五之尊,不能忤逆,當初的這個世子還是阿九賜下來的,文祥祥是個奸邪的小史官,年僅二十就繼承了鄭國的史官,不帶去又不知在史庫裡寫些什麼,思量再三,最終還是小心翼翼的帶他們去了小世子的房間。
幸而敦親王心裡想的沒讓阿九聽見,要是阿九聽見了,阿九一定覺得她舅舅說的極其對,文祥祥的確是個奸邪的史官想當初多少官員的不正之風就是以話本的方式流傳到阿九的手中。
文祥祥雖說人不靠譜了點,損著阿九多了些,也還算是個比較盡忠的史官。
早知道,在這偌大的帝都,可就史官這個職位是不受約束的,也只有史官的直接上司是皇上,史官的話無需經過三司公正,可直接將得來的任何資料呈由皇上處理。
文家世代忠良皆為文臣,幾代以來的史官都是由文家培養,文祥祥自然也就不例外。
自小就培養為史官,可到了文祥祥這一代為什麼十五歲就上了任,阿九隻能用一句話來概括,那就文祥祥他爹自從先皇去世後就一直無心朝政,終於在阿九登基第五年將官署交由文祥祥之後就浪跡天涯去了。
後面的事是阿九聽說的,聽說文祥祥的爹年少時曾一度眷戀天涯劍客的生活,可文祥祥他爺爺還在的時候怎麼也就不讓他爹出去,直到他爺爺去世,直到先皇去世,他爹就愈發猖狂的走了。
家族基因再好,總有那麼幾個被扭外了的種。文祥祥他爹是,文祥祥自然也是。
文祥祥從接替史官一職來,就一直兢兢業業的損阿九,當然也受了不少板子,但他到底還是有些本事的。
他任職五年以來,同傅衍的新政以來,治了不少不正官員,全是因為他每時每刻都能在帝都的每一個角落蹲下來記錄著碰到的每一個官員和他們說過的每一句話。
於是乎阿九在近幾年的選任新臣時革了一大批的不正官員,而其中大部分的官員多多少少都是同皇叔有些關聯的,這就和文祥祥的宗旨有關了,就是無論如何要站在阿九這邊,皇叔傅衍是永久的大奸臣。
當然這句話他還是沒敢在傅衍跟前說,阿九也不敢。
敦親王帶著阿九和文祥祥進去房間的時候,心裡都是打著顫兒的,阿九不精明也就算了,身邊還有個史官文祥祥,這倒很是難糊弄。
為此他也只能忐忑的將門推開。
門推開的一瞬間,迎面就撲過來一個人,愣是將阿九嚇得往後一跳,身後的文祥祥和小德子扶了阿九一把,阿九才穩住身形,等到阿九瞧仔細了反應過來就消失在了跟前。
“阿九呀!我的阿九呀!”阿九低頭看了看,一抹碧綠的身形正撲在阿九的腳前,抱著阿九的腳,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往阿九的裙襬上擦。
阿九稍稍縮了縮腳,卻被身下的人抱的更緊了,她看著腳邊舅母梨花淚的臉,也只能喏喏的喊了句舅母。
這一喊,她腳邊的舅母哭的更厲害了,“阿九呀!我的衡兒啊!”
這就是阿九的舅母,敦親王妃杜瑩,那個大她十三歲的舅母,和她舅舅有著最萌年齡差,讓她舅舅至今都沒能收拾的女人。
舅母杜瑩是鄭國的一戶商戶之女,生的那叫一個閉月羞花沉魚落雁,和她的舅舅差了整整三十歲,這個如今仍在花信年華的女人仍舊可以用任性來形容,但是至於她是怎麼看上的她舅舅,阿九至今也沒能弄明白。
最大的凸顯應當就是阿九的舅舅求她賜兒一事。
她聽著她舅母哭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