備了。
於是,華言之和秦風在風夜家住了一天之後,風夜就在決定來相州了(當然這也要忽略小星兒和青山的極力慫恿,這倆孩子對於上次不能跟著去安州城相當的介懷)。
他們是昨日一早就出發的,下午未時剛過就到了相州華言之家裡,華言之的母親、風夜的姨母蕭夫人一看到風夜就異常的激動,風夜剛下馬車就被她拉著,又是哭又是笑的鬧了一陣,吃過了晚飯又陪著老人家絮絮叨叨的直說了半天話,到了晚上很晚了才被華言之和風夜勸住了老人家,得以上床歇息。
華夫人她早年跟著父母逃避洪災,王母拉著姐姐,王父抱著他,本來已經逃出了洪災的範圍,一家四口跟著一個小商隊翻山越嶺到最近的梅嶺縣去,誰知道竟然遇上了劫匪,在慌亂中一家四口就失散了。
王父帶著華夫人跟著別的逃難人輾轉到了相州,父女兩人身上的銀錢本就不多,在那災荒年代,州城裡的物價更是居高不下,父女兩隻能在城裡貧民區的大雜院裡租了一間小房子住,一個做苦力,一個給人漿洗縫補賣點繡品度日。
王父本來也是做慣了苦活累活的壯實莊稼漢,只是一個鄉下人初來乍到的不免受人欺辱,加上沒日沒夜地做苦工,又思念蹤影全無的妻兒,沒熬幾年,王父就過世了,臨終前的願望就是找到妻子和大女兒,希望死後能跟妻子合葬回故鄉洪州。
可憐王夫人一個年紀輕輕、舉目無親的弱女子,在這樣的情景下更是受盡了苦楚,幸而後來遇到了一個好心的小雜貨商人,收留了她在自家做事,就是華言之的爹華雲峰。
華雲峰之前也是個被人收養的孤兒,養父母生了自己的小孩後把他趕出家門,他卻靠著自己的努力白手起家,一步步開起了自己的鋪子。後來和華夫人結成夫婦,十多年來更是齊心協力賺下了一份不小的家產。
日子好過一點了,華夫人就想著尋找母親和姐姐,十多年來從不間斷,無奈當初一起逃難的人幾乎都去世了,剩下的也不知去向,從逃難時到華夫人派人尋找,已經是六七年之後了,當初親熟的人都離散生疏了。
巧的是當初風夜的父母回洪州鄉下時託留了資訊的那些最早回到故鄉的人家不是去世了,就是不久之後又搬走了,華夫人派人去時,鄉下老家裡都是風夜的父母去世之後才陸續搬回去的老鄰居,跟風夜父母這邊剛好錯開了。所以十多年來這件事一直沒什麼進展,期間也碰到過幾個來認親的,可都是些想詐錢的騙子,一來二去,華夫人心下更是覺得渺茫難過了。
兩年前華言之的爹華雲峰也患病去世了,華夫人早年受了太多苦,這兩年身體也大不如前了,心裡對於少時就失散的母親和姐姐更加掛念,時常在嘴邊唸叨著。華言之和秦風多方託人加大了尋找的範圍和力度,卻還是未果,不料這次秦風去安州城無意中就發現了風夜。
雖然母親和姐姐的去世讓華夫人備感悲傷,但是總算尋到了親人的蹤跡,骨肉至親能夠團聚,地下的老父老母也能安息了,失去了幾個親人,華夫人對風夜這個從小失去父母的外甥很有點恨不得將他永遠圈在自己膝下疼養著的意思。
“姨媽,讓您久等了。”風夜抱著星兒一踏進前廳就看到華夫人披著大氅腿上蓋著毯子,坐在大圈椅裡和蕭遠赫聊天,蕭遠赫一張嘴把華夫人哄得開心不已。
華夫人也是個有擔當有見識的女性(要不然也不能幫著華老爺掙了這麼大的家產啊),對風夜娶男人的事兒只是稍微愣了一下就笑著打趣說他們表兄弟性子像,娶老婆都挑有本事的男人,把一屋子人都逗得大笑。
廳裡燒了一個火盆,正中間的圓桌上擺著幾樣用蓋子蓋著的飯食,環視一圈卻不見華言之和秦風。
“小夜來啦,快過來吃早飯吧,看,餓壞了小孩了。”華夫人開心的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