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不會要摘光吧。”
“呵呵,不會不會,你娘我是那麼貪心的人嗎?我就摘一點,曬乾了隨身帶著泡茶,小夜不是說了嗎,這個可以排毒養顏,呵呵……”
母子倆個提著個小布袋興致勃勃的摘著沾滿花露的黃/色花兒,一幫子跟著的小孩子在一邊看著,幾個大膽的也過來幫著摘花,蕭夫人笑吟吟的誇獎了幾句,另外的孩子們受了感染,也加入摧花的行列,沒過一會兒,外面的花樹下已是笑語片片。
蕭賀朝站在磨坊的窗邊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轉過身來看著石磨邊安靜的少年,纖細的身姿適意地推著石磨的拉桿,圓圓的雙眼含笑看著窗外的情景,手還不忘在石磨上添上一勺半勺的豆子和水,意態嫻熟猶如閒庭散步般。
他走過去,拿起小桶裡的小勺,學著少年剛才的樣子添了一點黃豆,目光也隨著他從大窗戶看向外面。
風夜轉臉看了他一眼,臉上的笑意不減:“多謝伯父。”
蕭賀朝神態不變繼續看著外面,“每天這樣生活,小夜覺得乏味嗎?”
風夜意外的又轉臉看了他一眼,心裡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只答道:“風夜生來就是蝶山村的人,雖然有時候也覺得鄉下的生活很累很平淡,但是習慣了就會覺得其實這樣也好,每天忙活著過日子,也挺有樂趣的。”
“那可曾想過要出去闖蕩一翻?”蕭賀朝轉臉正視著風夜的眼睛問道。
什麼意思?難道……他想我出去創一翻事業?還是他不滿意跟他兒子相戀的是個鄉下農夫?懷柔政策?金錢攻勢?棒打鴛鴦?
一剎那風夜的腦海裡閃過了無數的念頭,不過念頭過去,他也覺得是自己想的太多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的,是他的總會是他的,就當是未來岳父母對女婿的考驗吧(風夜很自覺地將蕭遠赫當成未來的娘子了)。
於是他想了一下,道:“那伯父長年遊歷天下,可覺得行旅奔波是件苦事?可想要官爵加身、功成名就的生活?我覺得每個人的一生都是一場事業,自己覺得過得好的,一生也就完滿了,過得不好,就算闖出再多的聲名利祿來也是枉然。人活著其實就是過日子,只要覺得日子過的開心,安安樂樂的窩在這個山村裡無所作為過一輩子也未必不是好事。”他看著花樹下蕭遠赫向他老孃獻寶的痞子樣,眼中溢滿溫柔。
“有時候也會想著以後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見識見識別處的繁華,但是,風景哪裡是看得完的呢?自己的身邊未嘗沒有風景,只是太熟悉了所以才忽略了而已。所以,再一想,也沒什麼遺憾的,我覺得自己這樣的人生很好。”
蕭賀朝看著少年一邊磨著豆漿一邊歪著頭,含笑侃侃而談的樣子,那番話令他的心裡亦感到動容,難為他這麼小的年紀就看得這麼透徹,看來也是個聰明的孩子。
“遠赫一直是個心性不定的孩子,少年時就開始拈花惹草流連人世,喜歡刺激新鮮、花團錦簇的生活,性情看著是可親可善的,內裡卻其實冷情得很,總是難以對人付出真心。然則他的性子也是倔的很,只要愛上,就是不死不休糾纏到底,我只怕他受到傷害。”
傷害——
愛情如斷腸毒藥,相思若催命辣手,然而這針對的不過是所託非人所愛非人的人罷了,若真心相愛,傾情相守,愛情又怎麼讓人受傷呢,愛只會使人堅強。
和蕭遠赫在一起,在風夜來說並非一時迷戀的一見鍾情,而是在日日相對相處中慢慢生出的情愫,日積月累,點滴澆灌開出的愛情。有著這樣的基礎,他相信這份愛情經得起世俗和金錢權勢的磨練和誘惑,經得起歲月和人心的考驗。因為他相信自己的眼光,也相信蕭遠赫的眼光。
“如若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風夜定定的追隨著窗外蕭遠赫快活的身影,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