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燕兒道:“兩位用什麼兵刃?”
無名氏道:“在下用刀,石兄用什麼?”
石生山似乎是不願再講話,伸手蘸酒,在木案上寫了“判官筆”三個字。
水燕兒皺皺眉頭,道:“沒有判官筆。我這裡有刀有劍,有軟鞭。”
石生山沉吟了一陣,又在桌上寫道:“軟鞭。”
水燕兒點點頭,道:“去取一把卑刀和一條軟鞭。”
兩個女婢應了一聲,轉身而去,片刻之後,兩個女婢,拿著一把單刀,一條軟鞭,放在了木案上面。
無名氏拿起單刀,在手中掂了一掂,道:“姑娘,謝啦!”
石生山取過軟鞭,抱拳一禮。
水燕兒抬頭望望天色,道:“俞兄,如若你還沒有改變心意,現在可以走了。”
俞秀凡站起身子,道:“姑娘,在下等就此別過。”
水燕兒道:“俞兄,離開聽松樓,百丈外就進了造化城,三位多多保重,恕我不送了。”
俞秀凡道:“不敢有勞。”轉身向外行去。
水燕兒站起了身子,臉上是一片自憐自惜的神色,雙目中滿含著淚水。但她強忍著沒有移動身軀,也沒有說一句話。
一個青衣女婢,帶三人離開了聽松樓。行過來時的懸崖險地,折轉上一座山峰。
青衣女婢停下了身子,道:“三位,峰下就是造化城,小婢告退了。”
那女婢神情嚴肅,說完了一句,立時淚水紛披,轉身而去。
俞秀凡大感奇怪,沉聲喝道:“姑娘留步!”
青衣女婢停下了腳步,回頭說道:”公子,還有什麼吩咐?”
俞秀凡道:“你哭什麼?”
那青衣女婢,本來還在忍住沒有哭,俞秀凡這麼一問,青衣女婢突然雙手蒙面,淚水由指縫中湧了出來。
俞秀凡嘆一日氣,道:“姑娘,什麼事,使你哭的如此傷心?”
青衣女婢黯然說道:“我為我們的姑娘流淚,為她不平。”
俞秀凡呆了一呆,道:“為她流淚,為她不平,為什麼?”
青衣女婢道:“她傷痛把你留在了人間地獄,日夜獨坐憑欄低位,祝告上蒼,希望你能夠脫險歸來,生離地獄。”
俞秀凡道:“原來如此。”語聲微微一頓,接道:“在未去聽松樓前,在下對她確然有一點誤會,見面之後,己然誤會冰釋。”青衣女婢道:“俞相公好輕鬆啊!只是誤會冰釋四個字,你可知道我們姑娘付出了多大的代價,多大的犧牲?”
俞秀凡道:“她犧牲了什麼?”
青衣女婢突然放下了蒙面雙手,臉上淚痕縱橫,雙目中神光湛湛,直逼在俞秀凡的臉上,道:“她不惜身犯門規,交還了你的寶劍,又贈與你兩個從人兵刃,且洩漏了不少造化門中的隱密。”
俞秀凡道:“她犯了什麼規戒?”
青衣女婢道:“她身犯天大門規,任何一條,都是腰斬分屍之罪,三條併發,就算她是公主的身份,也是一樣的非死不可。”
俞秀凡道:“這個,這個,有沒有補救的辦法?”
青衣女婢道:“沒有。”
俞秀凡道:”我們交回兵刃呢?”
青衣女婢道:“大錯已鑄,回頭已晚。交還兵刃,也是一樣無法救她。”
俞秀凡道:“九死也有一生,難道這件事,就役有一點僥倖求生的機會麼?”
青衣女婢道:”只有百分之一的機會,那就是你們生離造化城時,帶她離開此地。”
語聲稍停,接道:“俞相公,難道你一點也聽不出來,她要你歸來再到聽松樓去看看她,那是死別的留言。”
俞秀凡道:“聽松樓天險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