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示情深義厚。潘寶山忙擺擺手笑著說,喝兩杯酒是沒問題的,不過交杯就免了,要不然弄假成真可是要犯大錯誤的。然後,他讓大家繼續喝各人的,相互端端杯也加深下交流,剛好給他點時間,跟老相識多聊幾句。
潘寶山說完就轉過身對著蔣春雨,其他人一看也就作罷,兩兩捉對廝殺,繼續喝酒交流。趁著這亂哄哄的機會,潘寶山告訴蔣春雨,現在人多眼雜耳朵亂,有些話不方便說,等有時間會單獨找她聊聊。
蔣春雨馬上意識到,這是潘寶山在給她提醒,立刻點了點頭說明白,然後就收起了滾燙的目光。於是,潘寶山馬上提高了聲調笑起來,說兩句無關緊要的寒暄話,便回到座位上。
屁股一落座,潘寶山就開始了新一輪敬酒,今天這場合多喝幾杯有必要,因為既要表示與在座的交情深,又要感謝大家給面子。
這麼一來,場子就撐了下去,直到下午兩點多鐘,酒席才結束。
潘寶山酒意很大,也就不回單位了,和其他有醉意的人一起留在廣電局招待所休息。廣電局招待所,對潘寶山來說並不陌生,不過在這裡休息還是第一次。
躺在床上,酒勁促發血液奔騰,往事如電影過眼一一浮現,潘寶山一時百感交集思緒萬千,雖然腦袋昏昏,卻怎麼也睡不著。他很是擔憂,從今往後是不是真的就被邊緣化了?因為官場上居多講的不是機遇,而是規律,像他這樣的境遇,到底還能不能東山再起?說到出路,他也很明白,往後能靠的可能就只有江成鵬了,而且還不一定就能靠上,況且話說回來,能靠上又能走到什麼程度?他覺得,江成鵬的可依賴性並不高,只是相互有所求的關係,如果有一天江成鵬覺得沒有必要再從他那裡獲取基礎性支援的需要了,該怎麼辦?
從未有過的危機感,突然襲上心頭,潘寶山由擔憂變得恐慌起來,繼而,這種恐慌變成了憤怒,他痛恨令他深陷泥潭幾乎丟掉政治生命的那幾個人——姚鋼、廖望和戴永同。
潘寶山躺不住了,他坐起身點了支菸,想了一陣,覺得現在時機應該已經成熟,自己到沿海綜合開發中心做主任算是塵埃落定,此時出手還擊,應該沒有什麼人能過多地懷疑到他。但是,怒性思維最壞事,這一點他還沒忘記,畢竟情緒性的因素太多,想法容易片面化、極端化。
所以,潘寶山掐滅了香菸,到衛生間沖洗了一下,頓時感覺清醒多了。之後回到床邊坐下,再回過頭來想問題,覺得還擊姚鋼他們的事情還得再緩一緩,相比之下,眼前還有更重要的事,就是如何向江成鵬靠攏,畢竟不管怎麼說,那也算是一個機會。
潘寶山立刻打電話給在隔壁休息的譚進文,要他過來談個事。譚進文睡得迷迷糊糊,正舒服,但接到電話還是過來了,他知道潘寶山要談的不是小事。
“進文,中午這酒一喝,把我的思緒全開啟了。”潘寶山遞了支菸過去,自己也點了一支,撤身斜靠在床頭上,慨嘆道:“我得為下一步考慮考慮了,否則在開發中心也待不長,只要鬱書記一退下去,我就會被段高航他們繼續收拾。”
“好!”譚進文很興奮,“只要你在這方面有意識了,行動了,肯定就會成功!”
“成什麼功?”潘寶山探身彈了彈菸灰,搖頭道:“我可是一點底都沒有啊,只有摸著石頭過河,邊走邊看。”
“第一步是什麼?”譚進文不羅嗦。
“朝江成鵬靠攏靠攏。”潘寶山道,“方部長跟我說過,他也是下一任省長候選人選,跟萬少泉競爭。所以,我覺得應該及時跟他靠上,以便日後得些便利。”
“哦,那是需要。”譚進文道,“往江成鵬身邊貼,應該有機會吧,他也在到處拉人壯大勢力。”
“那種靠攏法不牢靠,粘連性不強。”潘寶山道,“必須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