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搞經營,農貿集疏中心肯定會熱情歡迎,而且他們也能在這裡找到屬於自己的位置。市場經濟嘛,只要肯努力用心,人人都有個小板凳坐。”潘寶山說完呵呵一笑,道:“不過萬副省長,我倒有件事想趁這個機會向你彙報一下。”
“嗯,你說。”萬少泉身子一撤,顯得很隨意,但看上去又很認真。
“省裡對松陽的發展很關心,劃了新海域過來,可是友同方面好像不樂意,相關配合協調工作卻很不到位。”潘寶山道,“從省裡宣佈海域區劃調整到現在已經不短時間了,可那裡的漁民生產熱情還很高漲,我們工作組多次前往檢視,發現漁民們絲毫沒有退位讓海的意思。他們繼續在在海中打樁掛網、繫纜繩,種植海帶、紫菜和裙帶菜,還圈攔區域,養殖了扇貝、海參和鮑魚。面對這種情況,我們採用漁政船喊話進行宣傳、動員,讓他們不要追加投入,把現有的種養產品收了,撤出來,可全無效果,他們根本就不理會,還是不斷放養種殖,還持續打樁不止,想以此賴下去,繼續佔用海域。所有這些,友同市委市政府難道不應該主動一點,配合一點?否則不也是沒有大局觀?”
“有些工作需要慢慢開展,特別是涉及到敏感性較強的事,需要一個很好的磨合。”萬少泉道,“漁民多是對那塊海域有感情,就像農民對土地的依賴,失海同失地一樣,要有個漸漸適應的過程,政府行為並不一定能起到積極作用。”
“萬副省長,對松陽來說,那塊海域的作用之大你也知道,所以在時間上是分秒必爭的,否則松陽怎麼能實現跨越崛起?”潘寶山道,“從一定程度上說,這也是瑞東大局發展的需要,所以說,不只是我們松陽等不及,省裡也耗不起時間。”
“如果站在瑞東全域性的角度上,任何區域調整劃分都像是搞拆遷。”萬少泉道,“你主持松陽大局工作,在涉及到一些拆遷問題的處理上,是不是有時也撓頭皮?”
“這話我就不明白了。”潘寶山一副茫然的樣子,“是省裡預設友同市漁民繼續佔據我市的海域,還是要我們自己想辦法解決?”
“省裡怎麼會預設?”萬少泉眼睛睜得很大,“你怎會那麼想?”
“哦,萬副省長的意思就是讓我們自己解決了。”潘寶山點點頭笑了。
萬少泉被潘寶山說得坐不住,覺得又一次被戲弄了,但仍然也說不出什麼,只好又咬了咬牙。
一旁的姚鋼看了著急,本來請萬少泉過來是想抓潘寶山個不是,沒想到反過來卻被他又好好表現了一下,還弄得萬少泉不是個臉。
“潘書記,萬省長來松陽調研支援地方發展,你不能老給他出難題啊。”姚鋼知道這話沒有什麼力度,卻也難講出再有分量的來。
“姚市長你看你這話說得就不對了,我怎麼叫給萬副省長出難題?”潘寶山攤開兩手以示十分驚訝,“有困難找組織,不對嗎?松陽市現在面臨這麼大的困難,不向省裡請求援助怎麼辦?姚市長,要不這樣,你去友同市找他們的市委書記魏金光協商一下,把海域問題給解決了,怎麼樣?”
“你怎麼到處卸重擔撂挑子?”姚鋼似乎抓到了有力支點,立刻張開了嘴,“如果地方上事事都向省裡張嘴,你能想象那會是什麼樣的局面?”
“行了,都別說了。”萬少泉止住了姚鋼不讓他說下去,否則顯得太抱團,“工作思路可能會有些差異,但不管怎樣都是為了更好地謀求發展,潘書記說的海域區劃調整問題涉及到方方面面的事,想解決也不能一蹴而就,回去我會向鬱書記和段省長彙報的。”
“萬副省長,其實姚市長剛才說得也對,地方上有困難首先要自己想辦法解決。”潘寶山笑了笑,點著頭道:“這樣吧,當著您的面,我代表松陽市委表個態,海域問題就不讓省裡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