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兩銀子,給她老孃送去。”
碧荷聽這吩咐就知道鳴緋說的是真,這莊詠茗是來贖人的:“是,少奶奶。”
等碧荷走了,採箏瞥了眼丈夫,見他挽著玉佩發呆,就知道這傢伙又打算請觀其變了,話得她說。採箏便朝莊詠茗笑道:“你看,這點小事,還讓你跑一趟,都是一家人,來話說一句便是,何勞你親自過來。”
莊詠茗沒了早年的張狂勁兒,牢獄之災讓他長了不少記性,榮華富貴沒那麼容易得到,哪怕有真才實學,別人也能把黑的說成白的。莊詠茗對自己沒治好葉鬱楓,反倒被栽贓下毒害了他的事,心有餘悸,此時頗為警惕的看著鬱楓,低聲道:“我本沒臉來見少奶奶與少爺,今日前來,更多的是為了請你們饒恕我。”
鬱楓抬眼看他,但隨即就低下頭:“哼!你差點害死我,還要我的丫頭。”
莊詠茗道:“小醫真的沒想過害您,小醫以為那些藥一定會把藥到病除。但是……唉……”如果葉鬱楓真的按照他的吩咐在服藥,沒理由治不好他。可偏偏怪事就發生了,不僅沒治好,反倒咳血中毒了。
“不說這件事了。”採箏阻止繼續談下這個:“那都是過去的事了,只要你能治好侯爺,將功折罪不說,還有賞賜,別說一個鳴緋了,再給你討個十個八個的做小,又有何難?”
莊詠茗搖頭:“少奶奶允許我把鳴緋領走,我已是感激涕零了。額外的萬萬不敢奢求,侯爺的病,小醫能力有限,恐怕並不能治好,只能短暫維持著,最近的幾天,侯爺雖然開口說話了,但是……說句得罪的話,只是迴光返照……”
鬱楓鬆了一口氣。採箏亦暗暗慶幸:“天啊,這可如何是好。”
莊詠茗看著顏採箏,焦躁不安,他有一肚子的話想說,卻不知該如何開口。他之所以沒有拒絕投懷送抱的鳴緋,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不如及時行樂。至於來見顏採箏,是想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他欲言又止:“少奶奶,我……”
這時鬱楓哼道:“你最好把父親的病治好,否則還把你抓進大牢。”
莊詠茗的心事被鬱楓戳破,不禁兩眼一黑,這正是他擔心的,他已經跟嚴夫人說過,只能讓侯爺最後一程走的不那麼痛苦,並無能力挽回性命,可是嚴夫人仍舊讓他治病。有了上次的教訓,他覺得,他這一次,還會做替罪羊,把侯爺不治身亡的罪名按在他身上,再被投入大牢。
他不由得從椅子上站起來,朝葉鬱楓和顏採箏深深作揖:“少奶奶,能否發發善心,救小醫一命。”採箏等的就是這句話,慢悠悠的道:“那得看你願不願意被救了。”
莊詠茗是個上道的,趕緊道:“全聽少奶奶吩咐。”
採箏端起茶盞,朝他招手:“請大夫上前一步說話。”莊詠茗明白,自己去聽的絕不是什麼善良的好話,但他還是先前走去,認真聽顏採箏說出她的吩咐。
“我聽說侯爺最近脾氣不好,愛罵人,你知道的,大吼大叫對身體不好。”採箏道:“有沒有一種藥物,能讓侯爺不再大喊大叫的呢。安安靜靜的,多好。”
莊詠茗一愣:“您的意思是……”讓侯爺變成啞巴?
採箏輕輕點頭:“慢慢來,千萬別讓人發現蹊蹺。”
“……”莊詠茗想了想,一咬牙:“好。”
一番吩咐後,採箏將莊詠茗打發了,在心中默默祈禱:“千萬要來得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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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過後,躺在床上的葉顯德猛地睜開眼睛,見床榻周圍有守夜的丫鬟,破口大罵:“滾——滾——你們是在等我死嗎?”
有的丫鬟才說了聲:“侯爺,息怒。”就被葉顯德抄起床上的枕頭砸了過去。眾人皆知侯爺病得厲害,一個個面面相覷,不敢離去也不敢不走,正左右為難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