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端攻擊前進,目的在於切斷日寇公路運輸線。與敵一小隊遭遇,經過激戰,斃敵十二名,繳獲山炮一門。
此一階段進攻,損失慘重,五個步兵營傷亡罄盡,而且陣亡多於負傷者,第三十七團幾乎全部壯烈犧牲。但所得戰果,卻僅佔領G、C、D等高地,較有戰略意義的是佔領G高地後,切斷了大埡口與滾龍坡之間的交通,為爾後攻擊部隊擴張戰果創造了較好的條件。
由於松山反攻戰曠日持久,而且松山不克,騰、龍難玫,所以蔣介石十分不滿,嚴令高飛督促第八軍限期克服松山,“如違限不克,該軍軍長以下,團長以上,一律按貽誤戎機論處,決不寬貸!”
這等於授予高飛”格殺勿論”的上方寶劍。
高飛親自持蔣介石的命令來到第八軍指揮部,但並沒有當即拿出來傳達。因為他知道第八軍打得很艱苦,不忍再拿蔣介石的命令來壓迫他們,他來到前線指揮部,就是想與第八軍將領共同研究破敵之計,卻不料何紹周見面就朝高飛叫嚎:
“鈞座!日本人用了兩年時間,在松山造了銅牆鐵壁,我們現在來攻,不雷以卵擊石!
我們已經死了那麼多人,再不能打下去了!”
高飛見對方臉色蒼白,兩眼充血,完全是失去理智的樣子,不禁皺起了眉:”何軍長,為什麼這樣不冷靜暱?”
“冷靜!你自己去看看我們進攻時是怎麼成排、成連計程車兵倒在敵人陣地前的!你去聽聽將士們是怎麼罵孃的!”
高飛劍眉倒豎,拍桌呵斥:“放肆!你要不要本長官親自去衝鋒陷陣!打仗死人是常事,怎麼能因為死了人就不打了?何況起碼你還沒有死,就還有戰鬥力,還要打下去!”
何紹周被高飛呵斥得冷靜下來了,低著頭再不敢頂撞。李彌在一旁替何紹周講情:
“鈞座息怒,何軍長實在是因為屢攻不克,傷亡慘重而憂慮,所以出言無狀,望鈞座多多原諒。”
高飛揹著手踱了一陣,這是他調整情緒的習慣。“前線的情況我何嘗不知!但是,滇緬反攻關係整個抗日大計,甚至關係國際反法西斯前途。我們怎麼能夠遇到一點困難,就畏縮不前呢?”
參謀長梁筱齋也替何紹周辯解:“鈞座實在是被下面的埋怨所苦。大家都在議論:為什麼不及時反攻?為什麼容許鬼子在這裡如此從容地構築工事碉堡?兩年來滇西囤兵幾十萬,各將領又為今天的反攻做了些什麼?誠如長官訓言,打仗肯定要死人,軍人視死如歸,是不會怕死的。但是,這樣去死未免太冤枉了!請長官看看:日寇堡壘堅不可摧,我軍兵員不足,糧彈不足,往往需要士兵七我著肚子拼刺刀,這實在太難為我們了!”
高飛依1日用冷冷的口氣說道:“我認為現在遠不是我們反省過去的事的時候。但是,我認為過去的兩年也並非毫無作為,人嘛,總有賢愚不等,宋希濂就很不錯,辦了幹訓團,第三十六師和預備第二師一直在西岸進行遊擊戰,騷擾敵人,當然,成效如何是另一回事。
去年七月,他曾向長官部提出成立騾馬運輸隊以及囤糧、囤彈藥的建議,長官部才著手辦理。有保山、漕澗等處囤糧三萬八千大包,囤彈十五個基數,又從淪陷區採購騾馬一千五百匹,編成三個馱馬隊,並請盟軍派獸醫來指導加強騾馬的保育。這些準備,對今天的反攻,創造了極為有利的條件。
至於前方糧彈接濟不上,我有責任。但是也要求將士們諒解客觀困難;騾馬和物資在東岸,渡江的困難大家都有親身體驗,許多騾馬都是泅渡過江的,因此倒斃者為數不少。進山的困難,更是大家親眼看到的,山路崎嶇,又逢雨季,騾馬大隊的損失也很慘重,他們並不比前方作戰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