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曉鵬,到這個時候你還不徹底交代嗎?”
“你們每天都逼著我交代,到底要我交代什麼?我做過的事情就那些,難道非要我講一些子虛烏有的事情出來才行嗎?”
李乃雋見餘曉鵬始終不承認自己勾結境外組織,謀殺智小康,以及還要謀殺顏傾城和叢葉的事情,終於第一次把餘曉鵬撥打的那個焚化廠的電話號碼,利用他媽媽王鵬英的身份開的那個賬戶,以及三年內共匯出三筆錢款的憑證擺在了餘曉鵬面前。
“你能對此給我們一個解釋嗎?”
很明顯,當餘曉鵬看到這三樣東西時,眼睛裡有一絲非常明顯的驚慌神色閃過。
“我不知道這是個什麼號碼,這個賬戶的確是我用媽媽的身份證開的。可是,這個賬戶我已經很久都沒有動過了,並不知道是誰匯出的錢款。”
聽到餘曉鵬這麼久以來,還是第一次說話有些語無倫次,李乃雋知道,餘曉鵬的心理防線應該馬上就要崩潰了。
“你再看看這是什麼?”
李乃雋令身邊的警員遞給餘曉鵬一摞稿紙,稿紙的最下面則是一張該有紅色列印的公函。
餘曉鵬不用問,一眼就認出來是他爸爸餘建國的筆跡。而且稿紙的抬頭很清晰地寫著“辭職書”三個字。餘曉鵬快速瀏覽了一眼,最後看到了下面那張公函。見竟然是批准爸爸餘建國辭職的迴文,餘曉鵬突然哭了。
開始只是默默流淚,隨即變成低聲啜泣,到後來乾脆嚎啕大哭起來。
李乃雋等人都沒有去打擾他,任憑餘曉鵬發洩著自己的情緒。大概過了四十多分鐘,餘曉鵬才逐漸平靜下來。紅腫著眼睛問李乃雋:
“如果我都說了,是不是就不會連累爸爸了?”
“起碼能還餘書記一個清白的名聲。”
“好,我說。不過,說之前,我要見見爸爸。”
李乃雋看了餘曉鵬一會,感覺他不像是故意找藉口。
“在你被羈押期間,不允許會見任何人是省廳的決定,我要先請示一下。不過,能不能同意你的要求,還是不要抱太大希望。”
餘曉鵬只是看著李乃雋,再也沒有開口說話。那意思非常明顯,就是在告訴李乃雋:只要你們不答應我的要求,絕不會再說什麼。
李乃雋之所以要替餘曉鵬爭取一下,實在也有他的苦衷。當初是他親自下令,所以接觸餘曉鵬案件的警員都不得回家,不得擅自與外界聯絡。他當時實在是沒想到這個案子會如此纏人,都過去四個多月了,上面還是沒有傳來國外那個私人賬戶的準確訊息。再加上餘曉鵬這裡也只是承認逼迫顏傾城和叢葉,以及拆遷中的貓膩,還有休閒會所的事情,其餘一個字都不會多說。以至於讓案件僵持在了這裡。
可是,包括李乃雋在內,所有的警員都是有家有口的人,總不允許他們和家人見面,不允許他們回家難免會心生不滿情緒,尤其是警員的家屬。李乃雋比誰都渴望儘快結案,好恢復大家的自由之身。所以聽到餘曉鵬的要求後,馬上就向省廳的鄒廳長請示去了。
“廳長,是我,乃雋。”
“怎麼,是不是案子有進展了?”
“那些東西果然有用,餘曉鵬已經同意交代了,只是他有一個要求。”
“什麼要求?是不是要見他的家人?”
“領導英明。”
“呵呵,不是我英明,是我太瞭解這些人了。不然也不會一開始就下令不允許其見任何人。你告訴餘曉鵬,要想見他的家人不是不可以,但是必須在他徹底交代之後才行。”
“好,我知道了。”
“乃雋,餘曉鵬很清楚他做了什麼,很清楚一旦招認之後等待他的是什麼下場。所以,只要有一線希望,他都會爭取的。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