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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定睛一瞧,這才發現芯內無燭,光點上下跳躍,竟是捉來的螢火蟲,被強塞在裡頭發光。既是活物,再觀那慘怪的碧綠色,著實有些瘮人,非但不叫人舒服,反而心裡憋著口氣般難受。

晁晨隨口接道:「在我家鄉,管那叫照夜清。」

公羊月默唸一遍,而玄蟬則痴痴追問:「是照清黑夜的意思嗎?」

晁晨搖頭,只覺得雞皮疙瘩遍地。他不會望氣,更不會卜筮,但總覺得與此氣息犯沖,煞怨深重,遂道:「只有燭龍銜照才能照清極夜,螢火之光,只能襯得黑夜更黑。」

這玉振山莊絲毫不高潔,只徒留一絲濃濃的不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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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東晉篇的劇情看起來和主角沒啥關係,互動也略少,其實與反派的行為動機是有一定邏輯關係的,看到大結局就懂啦,所以為了故事的完整,寫的時候沒有做刪改調整2333

東晉篇·照夜清

第177章

「秘書郎。」

這莊外十里都是依附玉家而生的佃戶, 打他們過鄰城第二驛時,大公子玉關便已得了訊息,沐浴整冠, 一路迎至山門前, 遙遙拱手, 便是好一聲長祝。與王謐見禮後,他又認出了敢稱建康第一紈絝的王泓, 轉頭與人作揖。

這一手博得好感, 倆姑娘都為此頷首笑迎,晁晨和崔嘆鳳也眉目繾綣, 只有公羊月依舊冷眼以顧, 不搭理這人的恭順,外帶個王泓, 並不為其彬彬有禮所惑, 這玉關最是虛偽, 表面功夫做得越足,心裡頭是越不買帳。

但這並不妨礙王泓為他的魄力感嘆和佩服。

王國寶倒臺後, 世間炎涼如常態, 彷彿奚落挖苦最為真實, 不改往昔才是鳳毛麟角, 至少自己做不到,做不到對看不起的人低頭。

也許這就是差距。

大丈夫能屈能伸, 時刻尋契機見縫插針, 使出渾身解數巴結諂媚,又在該點到即止的地方不顯山露水, 這玉家大公子城府如此之深,想不上位都不行。

反觀那位二公子, 便要衝動莽撞一些,一瞧來的是琅琊王氏的官大人,語氣便說不上來的陰陽怪調:「王大人也是來以自身之名節擔保?」

「此話何意?」

玉閒側身讓出一條路,路直通院內,除去小廝雜役和丫鬟,顯然還有幾位對玉家而言的「不速之客」。

陳韶先到一步,立在香樟樹下,手持書卷,開肩展背,自成一股清傲,但其人年過四旬,並非幾人想像中的白麵小生,而是個長相清正的男人,蓄著鬍鬚,頭髮緊束,油亮光鮮至一絲不苟。

像極了學宮裡最嚴厲的先生,愛打人手板的那種。

玄蟬只覺刺耳,這玉振山莊不過是仗著父王曾經的恩寵,竟也敢對朝廷命官如此拿腔作勢,登時衝上前去,自曝身份:「怎麼,不可以?他不夠格,本宮夠不夠?」

陳韶聞聲,先作揖道了一聲「鄱陽公主安康」,玉家的人這才恍然公主御駕,又是賠禮,又是狡辯。玉關擠上前,先是噓寒問暖,而後又張羅吆喝開,敦促下人收拾最好的廂房,這鞍前馬後的跑,不曉得的還以為是尚公主的駙馬爺。

玉家主亦親自迎出。

那長相精明的老頭,先是當著眾人的面將二小子臭罵一頓,待表完態,又對老大頷首以應,似是認可。但凡是姓司馬的,他們可不敢怠慢,會稽王有心奪門閥的勢,但打根本上算,保的還是宗室的江山和地位,即便孝武皇帝已去,但留下的皇子公主,終歸有分量。

玄蟬道明來意,將與時妙曳的關係誇大來談,玉家人不明真相,當真給唬住,先前當著陳韶的面還假心假意推說朱雀樓的二當家與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