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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2頁

言之脫胎換骨毫不誇張,晁晨精力已然抽空,強撐著最後一絲勁想收手,卻被公羊月強硬攔下。

放……放手啊。

晁晨抖著唇,努力想發出聲音,可嗓子卻像被堵住一般,根本不受他的控制,他只能感受著雄渾的內力源源不斷過入他體內。

武者,武者,一生最難捨的便是一身武藝,公羊月竟然如此輕而易舉便舍了一半給自己。

晁晨淚眼婆娑,在這一刻,他終於明白公羊月話中的含義。那麼驕傲的人,不肯服軟,不肯妥協,不肯放過自己的桀驁不馴的人呀,他把這輩子所有的人溫柔都給了自己。

——「我喜歡的人那麼優秀,他應該繼續優秀。」

不,不!

晁晨力竭,展開雙臂拼命去撲那個影子,在抱住那具虛弱的身體時,他感覺到溫熱的血落到自己的臉上。

一抬頭,公羊月含笑沖他,無力地用手揉了揉他的發頂,似是想將他揉到骨血中,晁晨噓聲一嘆,兩眼翻白,暈倒在公羊月的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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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狗血,穩住(裹緊小被子瑟瑟發抖

第213章

溫暖的海風拂面來, 帶著腥鹹的氣息,公羊月坐在風崖前,背靠石壁, 低頭撥了撥枕在腿上的人的頭髮, 眉宇間夾雜著三分疲態。

一滴汗順著下巴滾落, 淌在晁晨眉心。

晁晨醒轉,雙目無焦, 腦中茫然, 直到餘光瞥見那喉結一滾,這才猛地攀住公羊月的胳膊, 急迫地想要坐起。

公羊月一掌壓在他肩井穴上, 將人按了回去。

晁晨繼續掙扎,沒成功, 乾脆翻了個身背對著他, 也不知賭的哪門子氣。公羊月自始至終沒有開口, 兀自眺望海天一線,偶爾將手指穿過晁晨的頭髮絞了又絞。

「嘶——」

手上力道有失, 頭皮驟然生疼, 晁晨下意識轉頭, 但想想又不服氣, 咬牙抄著雙手,繼續背對而臥, 心緒反反覆覆:

——洗筋伐髓如此兇險, 做決定前,他可曾問過我是否願意, 可曾想同我商量?我寧願一輩子是個廢人,也不想教他身處危險之中。

公羊月還是緘默無話。

晁晨思前想後漸漸冷靜下來, 察覺異樣,這會子換他如坐針氈。他知道以公羊月的江湖經驗與閱歷,即便此地靜謐無擾,適合行功,但眼下崔嘆鳳才暴露身份死在長安,身邊或許還有更多未知的敵人環伺,絕不是最佳的時機。

如此損耗功力,絕非短時日便能補回。

為什麼?

為什麼?

不合時宜卻毅然決然,他究竟在想什麼?有什麼打算?

晁晨後脊椎發涼,心裡不由生出許多駭人的念頭,他忙狠掐了自己一把,覺得自己不該如此揣度。

公羊月捕捉到他的小動作,將他「自虐」的手抓住。

晁晨順勢反握住,翻過身定定地看著他。那個從沒在人前表現出一絲一毫怯懦的劍客,眼中全然見風雪與蒼白。

晁晨焦急地問:「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公羊月用指節蹭了蹭他的臉,把目光別向遠方,這才幽幽張口,打消他的疑惑:「我不希望你有事,不希望你有一天死在我看不見的地方……」

「為什麼突然……」

「晁晨,雙鯉死了。」

晁晨猛然地站起身,又驚又氣,渾身止不住顫抖:「是誰……誰幹的?」公羊月像具毫無生氣的傀儡木偶,曲捲雙腿,將兩臂木然地掛在膝蓋上,目光落在指頭上反覆搓捻著的那株白花上。

「殺人償命!走!」

晁晨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