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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泊後生有森林,林木又細又高,緊密而不透風,天晴時撒落的陽光,像一柄劍斜刺貫穿。

狗老大指著一片空地說道:「就是這兒。」

夜叉和狐兒生拿上鐵鍬鏟子,開始就著腳下的土挖掘。

難道這裡便是他們的目的地?雙鯉趁機向四方張望,然而除了正對博格達主峰外,並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很快,地上現出一個一丈見方的坑。鐵鍬撞到地底的石塊,發出一聲金石脆響,夜叉扔下工具,跳下去,伏地徒手撥開上面的土,露出一塊刻著圖紋的巨大石盤。狗老大垂眸掃了一眼,回頭看著那些瑟縮著抱團的少年少女。

本來還懷疑四惡人腦子抽風才會想到從敦煌帶著人爬雪山的雙鯉,忽然明白,對於那些無助的孩子,他們的旅程到此結束——

那是一個石砌臺形制的祭壇!

「過來!」

狗老大招手,狐兒生押了個男孩走過去。人的直覺向來敏銳,不管是那個男孩,還是餘下的九女八男,彷彿霎時領悟生死,爆發出有史以來最激烈的反抗,各種謾罵乍然而起,。

反抗也是死,不反抗也是死,這大抵是平生最大的勇氣。

男孩咬了狐兒生一口,撒丫子跳下祭臺,頭也不回狂奔。但他跑不過狗老大,被堵了回來。

老狗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噓,拜山門的時候大喊大叫,可是會驚擾神靈的。」說完,他提著人的領子往後甩,祭臺上的狐兒生同時拔出短劍,從後背直接刺穿小孩的心臟。

第028章

很久之前,從中原逃難到西域,狗老大被狼群困在博格達山中,陰差陽錯為一位牧民所救,牧人心熱,領他回家客居。那個冬天收成極差,山裡的食物不夠,野獸紛紛下山吃盡牛羊,牧人在驅逐的過程中,不小心跌下了冰澗。

狗老大尋到他的時候,他還剩一口氣,強撐著託付一事——

那個牧人說,瀚海里有神跡,乃是仙神降下徵兆,令人所建,而他的先祖就曾參與這工事。但是後來,建造的人全都失蹤了,只有三個工匠逃了出來。他們以為是邪祟作怪,於是在山中建了一座祭壇,把指引神跡的東西埋在下頭,並且從山北搬到了山南,他們認為,只要「鎖上「了山門,邪祟便不會追來。

每年,後代子孫都會上山檢視,到而今,那牧人已是這三家人唯一的後裔。他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守了這麼多年,卻換來一場致命的意外,他認為自己犧牲了數載歲月,保護了山南外綠洲上數不清的人,該是偉大而流芳。

所以,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做了個「惡毒「的決定,他讓狗老大去到祭壇處,敲碎祭壇,毀掉下面的東西,徹底開啟」山門「。

他想讓其他人和他一樣倒黴。

狗老大並不相信邪祟,沙漠裡修建工事,本就是九死一生的活,他更相信的是傳說中的瀚海神跡。

他想,有生之年,一定要去到那裡。

血順著劍上的槽口流到祭壇正中的刻板上,男孩掙扎兩下,沒了生氣,被隨意扔掉。狐兒生沿著祭壇往下,熟練的依次割喉,再依次將屍體壘在臺上,以確保血水能順利流入凹槽。他殺紅了眼,那張與肌肉緊緊相連的假面不斷扭動,那是想笑卻不能笑的徵兆。

焉寧抬起手臂,可她已經被這最原始的殺戮震懾,直到最後一個人倒下,她的手也沒能揮出去。

「雙鯉,我怕。」

雙鯉努力想抱住焉寧,卻怎麼也使不上勁兒。雖不是從沒見過死人,但這樣殘忍和粗暴,依舊讓她反胃作嘔,看不見和近在眼前,永遠是兩個極端。掃過那些不瞑目的眼睛,她渾身哆嗦,喘不上氣。

花琵琶站在高處,俯視著兩個小丫頭,心裡有一種高高在上的痛快:「祭祀雙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