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就是站在門處伺候的阿義都聽得不是很真切。
點頭,“知曉了一些,張老闆直說無妨。”他本就不是個多事的人,自然不會多嘴把今天所聽所聞傳出去。
張老點了解地點首,“張某見公子是由張家屯村長侄子引路前來的,想來也是知道些許。張某還是張家屯的旁系,關係遠了些倒底還是親戚,你與我自家人相熟,我亦不打算藏著掖著,只望公子聽過之後,便忘了,儘早離開這是非之地才好……”
霍青風安靜地聽著,偶爾點首,表示其聽得認真用心。
原來,事情與霍青風昨夜猜測,藥鋪不給霍家做生意定是與那錢員外有著關係這一事,竟八九不離十了,只是這張老闆的故事就更加離譜了些。
那錢員外,也算本地發家而起的,在鎮上倒底是有面臉之人,也不知怎的,就與京中有了靠山,做事本就不是很靠譜,如今這幾月來做得越發的過份了。為人陰險又壞水,手中抓了不少的田地,平日的田地都是租出去的,這銀子十分的苛刻,除了交稅供朝,真是十擔香米九擔抵稅,剩下一擔半都交了田租了,哪裡還有過生活?於是,旁的人都只能先借良,等生產了再還,再借再還……長此以往,許多人都欠著這錢員外的,根本就沒得說話的份,即便被欺負了也都只能忍著。
長此以往,造就了那錢員外越發毒辣的脾氣,鎮上的生意多數都被其搶了,甚至壟斷不少,就連那客棧都被迫停了,張老闆是為數不多還能保住自己生意的,不過,只能把藥材賣給錢家,於是只能斷了與霍家的合作關係了。雖然迫不得已,但畢竟違約在先,張老闆想著搪塞過去,霍家家大業家,就不會再與他家往來了,不想霍家如此誠心,三番兩次登門了,他委實愧疚。
聽完,沉吟了片刻,霍青風抬了臉,“張老闆亦是迫不得已,我理解。不過,不管對方是何許人,有得合作亦可安心,只是換了合作人家,倒也沒什麼。這對張老闆而言也不失為一個好去處。”
這種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
聽得霍青風如此寬容體貼的話,張老闆苦著臉搖首,“哪是個好去處?如果可以,張某還是很希望可以與霍家做生意的,唉。”他嘆的是,錢員外把藥購家給壓得非常非常的低,前來賣藥材的村民山民,平時幾十斤的藥幹,如今賣得不到原來一半的價格,許多離鎮遠的,寧願拿到旁鎮去賣也不來他這裡了。
照這樣下去,幾十年的家傳生意,看來是要做不下去了。
也許看那張老闆實在可憐,霍青風多嘴問了一句,“難道,地方官員都不管一管?”縣令什麼的,難道都不管這些?非要鬧出人命了,才會管?
搖首,“哪裡管得了?京裡的官可不是一介縣令敢得罪的。”說到此處,張老闆靠近了些,聲音愈發地壓低,“霍公子可能不知,縣裡啊,半年前才換了縣令,原先想管的被貶了職,又調了新的來,新的縣令就是那邊的人,不幫著欺壓百姓就不錯了,哪裡會管?”
眼緊了緊,原來是官商勾結。
他記得,這太平鎮是由陵安城的太守管轄範圍,那太守不管?
聽了霍青風的疑問,張老闆只是無奈地搖首,“雖然咱們這太平鎮離縣城雖然有些遠,但卻是離陵安城是最近的,可沒人管啊。再說,這裡地勢較為偏荒,一條路來了,還不是官道,平日沒什麼商隊行走,訊息也不是很靈通。”
這是其一,最為重要的,便是沒有人敢到城裡的衙門告狀啊。
許許多多的因由,霍青風也知曉,這裡的腐壞,已經不是一朝一夕那麼簡單了,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這裡的人自己都不站起來,旁人就是看不慣又能怎樣呢?
只能無奈地搖搖頭。
霍青風也知曉目前只能放棄這裡了,可是,他又很捨不得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