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個陌生的男聲。
“天天舉行宴會,那我就要天天休息嗎?”白沁第一次聽到如此冷漠的聲音,她小小的世界裡每個人都是和顏悅色的,從來不存在這樣的寒冷。
好奇心讓她抬起腳步繼續往前,見到了這個聲音的主人,利落的短髮,白皙的膚色,倔強的薄唇,正認真的盯著她對面的螢幕,上面都是英文白沁看不懂,但她記得安子月有一雙很好看的手,在不斷的敲打著鍵盤,她看著看著就看出神了。
“你是誰?”是那個男聲把她拉回了現實
她回過神才看清這個姐姐的眼睛,被安子月看著,小小的白沁覺得自己動不了了,就那麼定定的站著怯怯的看安子月。安子月的目光並沒有在她身上停留多久,又繼續看前面的熒屏,雙手繼續敲打:“老師,你不翻頁嗎?”
“姐姐。”白沁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她明明有點怕眼前的這個姐姐的,可還是叫了姐姐,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叫這個姐姐是想做什麼。是想說姐姐你休息一下吧,我陪你玩一會好不好?就算小小年紀的她也可以看出安子月滿臉的疲憊,卻不肯停下來,彷彿在急切的追趕著什麼。
敲打著鍵盤的手並沒有停下來:“老師把她送回前面去吧,應該是客人的孩子,亂跑迷路了。”
男人應著,剛邁出幾步卻見小女孩忽然頭一轉,跑了。
有時候白沁在想,或許那天自己乖乖的待在父母的身邊或許命運就不會被改寫了。從安子月那裡跑掉,她就迷迷糊糊的轉到了安宅那個大大的後花園裡去了,在那裡遇見了安子遷。
“子月姐姐,好久不見,想我沒?”白沁順從著自己的內心上前給了安子月一個擁抱,俏皮的問道。
安子月一愣,雖然知道白沁上大學後變了很多,現在卻親自體會到了。有點訝異,白沁竟然不怕自己了,還主動親近自己。
“在a市過的怎麼樣?”輕輕的回抱了一下白沁,問道。
“很好,我和子遷哥哥都很開心。所以,其實,子月姐姐你還是想我們的吧!”白沁故意揪著這個問題不放。她發現了安家的人都有一個共同點即使很在乎對方也不善於去表達,涉及感情問題總是有點被動。
安子月只是甩了個眼神給白沁,可惜卻沒有震懾住對方,白沁仍是笑眯眯的看著她。
不理會白沁,轉過頭看安子遷:“在w市還習慣嗎?”
“還好。”安子遷除了在白沁面前會說些長句子,其他人基本上是簡短的詞句。
白沁沒有回白家住,她從被父母打包送到安家後,回到白家幾乎就像客人一樣了。她在上輩子嘲諷父母,白家靠出賣自己的女兒而得到依附安氏的機會,才有現在的成就。他們和人販子有什麼區別。
重生後的白沁沒有再怪自己的父母,以前的想法太過偏激和極端,看開了很多之後,一些東西也可以從不同的角度來看。
父母之愛是偉大的,骨肉之情也是濃厚的,這些都是人生命中很重要的東西,但很重要並不是最重要的——有時候即使是女兒也不能要求自己對於父母是最重要的。比如白家父母,對於白父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用心經營了半輩子的事業,對白母來說最終要的就是她的丈夫,即使再不願意,她也會找盡理由說服自己來服從丈夫,包括捨棄白沁,她告訴自己,女兒只不過是換了一棟房子居住而已,雖然不在自己身邊,卻擁有更好的生活條件,越想她就越覺得就應該是這樣的,女兒在白家生活才是不對的。
不會責怪自己的父母,但白沁也明白自己同他們也親近不起來的,畢竟這是近乎於拋棄的行為。她只能把他們當做兩個讓她尊敬的長輩,只有尊敬,沒有親近。在她最需要也是最親近他們的時候,被送出去,在她哭喊著要回家的時候,他們給她的只是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