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身份,但人家一身錦衣華服,肯定出身富裕,如今要他屈就在這大通鋪,實在說不過去。
“沒得商量。”基於保護女兒的原則,害蟲都得驅逐離她遠遠的。
男人揚了揚眉,嘆口氣。“算了,就這樣吧。”寄人籬下,不得不低頭,這道理他還懂。
“喏,這衣服給你換。”米來寶見他妥協,得意的從總管手中取來一套青衣。
男人看了一眼,又皺眉。“沒有乾淨一點的嗎?”
一聽,米來寶的惡人臉頓時再現。“這衣裳可是洗過的,你還敢嫌?”他是瞧他衣衫都破了,好心給他一套衣服,他竟這麼不識相!
男人死瞪著他手上那套衣裳,再看自己一身髒汙的模樣,只能勉為其難的低頭接過。
米乃祿看出他的無奈,不禁更加抱歉,打定主意待會外出買件衫子讓他替換。
“好了好了,既然已經將他安置好,那你也該回書房準備算帳了。”安頓完閒雜人等,米來寶回身,硬是擋住女兒的視線。
米乃祿聞言,白嫩嫩的頰瞬間乾癟。“爹……我昨日算過了。”
“你昨日算那什麼帳?管事都看不懂,今日給我重來!”米來寶輕斥,把她拉出僕房外,吩咐總管發派工作給男人,然後盯著女兒叨唸。“明日還要到米倉那裡點數,你這帳不趕緊算好,明日要怎麼出門?”
想起那筆怎麼算都不對的帳,米乃祿就哀怨得沒有多餘的心神再多說些什麼,連招呼都沒和男人打,便拖著沉重的腳步走了。
站在僕房內的男人也不在意,關上門,換了衣裳,在床上清出一片空間後,緩緩坐上去。
他面無表情地看著房外,再緩緩看向自己換下的那套衣裳,腦袋仍舊是一片空白。
他找過了,身上什麼值錢的東西都沒有,甚至是能證明自己是誰的物品,即使依穿著推斷,他肯定是富貴人家,然而想不起過往,再富貴也沒用。
這也代表他必須暫時待在這裡,可暫時是多久?一天?一個月?一年?甚至是十年?
他閉了閉眼,自嘲一笑,忍不住佩服自己,在這當頭他居然沒半點驚慌和畏懼,這是否表示他是個處變不驚的人?
不過若真要待下,他絕對不要住在這個充滿男人汗臭味的房間。
看來,要想改變現狀,只能夠先朝那位千金下手了。
“喂,你這個新來的倒是挺悠閒,眼睛是長在哪兒,我站在這裡這麼久了,你怎麼好像都沒瞧見我?”米家總管常壽和米來寶一個樣,短小精幹,有雙細長銳利的眸。
男人聞聲,側眼探去,淡淡勾笑,“不知道如何稱呼?”
“我是米府總管,你可以叫我一聲常壽哥,也可喚我常總管。”常壽的性子和他的主子如出一轍,這是和他們小時一起長大有關。
“常總管,要馬兒跑也得要先將馬兒餵飽,你說,是不?”男人緩緩起身,高大頎長的身形在地上拉出長長的影子,幾乎將常壽覆蓋住。
“你這麼說也對,但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早起的鳥兒有蟲吃,現在再過一個時辰就要吃午膳了,你何不先乾點活再吃?”
男人輕挑起眉。“……對了,在我幹活之前,得先去跟小姐請安才行。”
“不用,這事我會告訴小姐。現在你到外頭,掃帚就擱在後頭的小櫥間裡,先把前頭落葉都掃一掃。”常壽說著,直朝門外走去,開始東指西點發派著工作。
“常總管,這麼說不太對,我連小姐閨名都不知道,這樣太說不過去。”男人跟著走到外頭,視線卻落在通往米乃祿院落的小徑上。
“小姐閨名豈容你唐突?”
“可是小姐救了我,方才我因太過震驚而忘了道謝,現在再不當面說聲謝,豈是處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