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的,則人們可以將兩個連線的分子分開,讓它們沿著相反的方向前進。而即便是這兩個粒子已經相隔若干光年之遙,人們還是能夠以考察其中一個的行為來推測另外一個;以干擾其中一個的方式來影響另外一個。基本上,這兩個粒子之間的由此及彼的交往是瞬間的,甚至比光速還要快!
“愛因斯坦以一代物理巨匠的精確的頭腦作了思考之後,認為這種情形是不可能發生的。然而,不過三十年,理論物理學家約翰·貝爾和亨利·斯特普卻利用量子力學中的一個為人們所普遍接受的方程式,證明出這種超光速交往是可預期的。這在當時的理論物理學界不啻是投放了一顆原子彈。
“不同的是,原子彈爆炸之後的衝擊波遲早會過去的。而這個超光速交往的預言留下的痕跡卻是深深地印在人類的心中。後世的人們並沒有停留在EPR佯謬的表象上,相反,他們把EPR佯謬更深刻地發掘開去。於是另一片洞天展現出來。它那豐富之至的內涵竟令人難以想象,更難以置信。
“最突出的就是,布萊恩·約瑟夫森博士——他因為約瑟夫森效應的發現而榮獲了1973年的諾貝爾物理學獎——便從EPR佯謬中領悟出更加深刻的含義。他了解到也許宇宙的某一部分“知曉”宇宙的另一部分,即一種在某些條件下完全會發生的遠距離接觸……
“你們應該明白我的意思了吧?現在是──兩顆心靈的接觸,或者說得更加具體些,是思維的接觸。思維是粒子流也是能量體,按照EPR假說完全有可能連線;且它們應該必然有共同點,是同出一轍的。我記得,後來物理學家們作出判斷,若這種宇宙心靈真的存在,那麼最有可能出現的地方,就是在宇宙空間。因為在這個空間裡,一切最為原始,也最為簡潔。包括人的慾望和感覺……我能說的就只有這些了。”特拉特意味深長地嘆道,“其實,在冥冥浩宇中,或許所有生物的感受都差不多?”
說到這裡,特拉特推了推鼻樑上的寬大眼鏡。當然,特拉特的話,留給麗莎和尤因大夫的無疑是困惑和迷惘,他們幾乎象聽天書一般如夢如幻。
麗莎好象率先領會了特拉特的意思。為確證一下,以不肯定的語氣問:“你認為船長之所以這樣,是因為有另一顆心靈──或者說別的生命──在與他遙相呼應,相互溝通,彼此交流?”
特拉特攤開雙手。“無法肯定。說實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真的存在宇宙心靈的溝通。這聽起來象中國道教所宣揚的天人感應,沒有人道得清真假。不過,我相信大腦並不僅僅是儲存資訊的場所,它更是一部資訊和能量的轉換器。在某些時候,會象無線電一樣容易接通,也一樣易受干擾。”
“那麼,另外的一顆宇宙心靈在哪?在這個Belta的區域嗎?”
“誰知道?或許無處不在。”
“好了。”尤因大夫插話進來。“現在我最關心的是怎樣才能讓船長恢復如初。”
確實,這是最為現實的問題。特拉特雖然提出一個新思路,卻不能解決這個問題。一時間大家又沉默了。“聽著,沒必要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沒必要!”尤因大夫象在咆哮,他不想讓神秘籠罩自由女神,神秘意味著無法控制,這會導致人心惶惶。
特拉特對尤因大夫的話不敢苟同:“但是,大夫。我們不是在宇宙裡嗎?──在這個世界裡,什麼不可能的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若在地球,很可能是一個陽光普照大地的時刻,但對於自由女神來說,完全不一樣了。且不說在這遠離地球40億英里的地方會有多麼的寂寥與寒冷,各人心中的奇怪問題足以讓人心有餘悸。
12月31日。
尤因大夫看著電子日曆上的這個數字,心裡泛起一種難言的感覺。本來自由女神的航行是讓人心動的,可現在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