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瞧到了印信,再看出現在鋪中的年輕女子,連忙從櫃上走了出來,恭敬道:“貴客請到裡間坐。”
說著,走到隔間外,撩開了垂下來的帷簾。
瀅雪帶著蘿茵入了隔間。
掌櫃放下帷簾後,把藥鋪門關了一半,掛了個暫不待客的牌子,隨後到後院喊人。
須臾後,一個身穿著灰色短袍,腰後彆著一把短刃的年輕男子入了隔間,男子十八九的年紀,長相俊秀,可偏生是個冷麵癱子。
男子入了隔間,朝著上座的年輕女子一拱手:“屬下趙秉見過姑娘。”
瀅雪看向趙秉,十九歲的年紀,卻是留在洛陽六人中最為出色的。其他五人以他為頭。
瀅雪道了聲不必拘禮後,趙秉站直了身,隨後道:“今日姑娘若是不來,屬下也打算讓人送個信提醒姑娘。”
瀅雪眉眼一抬,疑惑地問:“什麼信?”
趙秉:“這幾日嵇府外都有人蹲守著,屬下等調查了一番,發現是鄭國公府的人。”
聽到鄭國公府,瀅雪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那陸景廷。
“你們怎麼會發現他們的?”
趙秉回道:“自屬下等被遣出嵇府後,便隨時觀察著嵇府的動靜,以防娘子有什麼事,屬下也能救急。”
瀅雪沉吟了片刻,覺著身邊還是得有一兩個能信得過的護衛才成。
她說:“我過
些日子領你們其中二人回府,但在此之前,你幫我調查一個人,不管她與什麼人往來,都要調查清楚。”
說著,看了眼蘿茵。
蘿茵會意,把早上出門時姑娘給的信取出,上前遞給趙秉。
趙秉開啟瞧了眼,隨即塞入腰封的夾層中。
“蘿茵,把準備好的銀子給趙衛。”
蘿茵也解下腰間沉甸甸的一個錢袋子遞給趙秉。
瀅雪道:“洛陽花銷大,你們把這些銀子拿去做花銷,往後每二個月,我都會讓蘿茵送一份例錢醫館來。”
趙秉是個面癱子,也沒有什麼表情,只應了“是”。
“往後我也會讓蘿茵每隔幾日出一趟門,來一趟醫館,若有什麼訊息,便讓蘿茵帶……”
還未說完話,隔著一面帷簾的外頭傳來掌櫃的聲音。
“客人,這隔間有客,恕不招待。”
“我要見隔間裡的人。”
熟悉的聲音傳入隔間中,瀅雪黑了臉。
真真是哪裡都有他陸景廷。
看來嵇府外蹲守的人,就是要守著她何時出府。
外邊,陸景廷被掌櫃攔下,沉著臉暼了眼他,轉而給了個眼神隨從。
隨從會意,連忙攔住了掌櫃,而陸景廷則是撩起帷簾直接入內。
只是才入內,還沒瞧清裡邊有什麼人,一柄短刃驟然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陸景廷臉色瞬息一變。
待看清了座上的人後,這才平靜了下來。
他轉而瞧向把刀子架在他脖子上的人,冷聲道:“趙秉你可想行刺宗室?”
趙秉抿唇,沒有半點動搖。
瀅雪道:“趙衛,放開陸世子。”
趙秉這才拿走短刃,放回了腰後的刀鞘內,步到姑娘身右側。
似乎眼前的人一靠近,便會瞬間抵禦。
瀅雪面色冷淡地看著陸景廷:“陸世子出現在醫館,可不要與我說是巧合。”
陸景廷望著自己這半年來日思夜想的人,思念之意毫無遮掩。
他說:“芃芃,嵇堰不是良人。”
瀅雪眉心一蹙。
果然,來意顯而易見。
她輕嗤一笑:“嵇堰不是良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