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似乎格外有穿透力,就似乎能透過那個式神直視陰陽師的眼。
泰明不由一怔,下一秒,所有的景象一晃就沒了,眼前還是他小小的房間。
式神被破了。
泰明覺得有股熱流湧到臉上,說不上是慌張,羞惱還是愧疚。
就好像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做錯事又企圖說謊來掩飾最終還是被發現的人。
泰明緩緩抬起手來,揪緊了自己胸口的衣服。
自己是有了心魔,還是被什麼東西附了體?年輕的陰陽師這樣想著,重重地皺起了眉。
橘少將造訪晴明邸是第二天的事情,和永泉一起找泰明商量舞殿怨靈的事情。順便送歐陽回來。
友雅和永泉被一個小侍童引到泰明面前的時候,才發現鷹通早已到了。為的是同一樁事情。鷹通說神子曾經拜託他查一個面具的來歷,是失蹤已久的齋陵王的面具。他從這方面入手,做了一些調查。幾個人交換了一下自己知道的情報,差不多就可以確定舞殿的怨靈,就是那位十年前被咒殺在那裡的舞人,多季史。
友雅輕輕張合手裡的摺扇,笑起來,“哦呀,如果多季史大人正是神子最近約會和書信來往的物件,可就有點不好辦了吶。”
鷹通和永泉交換了一個眼色,沒有說話。
於是友雅看向泰明,微笑著問:“泰明大人怎麼看?”
被他那樣的目光直接看過來,年輕的陰陽師明明知道他在問的是另一件事情,卻仍有一點心虛。竟過了一會才想起要答:“怨靈就是怨靈。”
“好像猶豫了呢。”友雅笑,“泰明大人是否多少考慮了神子的心情?”
神子的心情,戀愛中的人的心情麼?泰明沉默下去,目光卻下意識的飄向了庭院的第一邊。
友雅跟著看了一眼,壓低了聲音笑起來:“泰明大人果然有在考慮職責之外的事情了麼?不過,物件若是那一位的話,還真教人為難呢。”
泰明繼續沉默。
友雅露出種很高深的表情來,輕嘆了聲:“世事真是難料。原本以為我會和泰明大人成為同僚,已經是很不可思議的事情了,沒想到居然還會有成為情敵的一天。”
情敵?!
泰明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又看向庭院的第一邊。
那邊的晴明正坐在廊下,看著怒氣衝衝跑來找自己興師問罪的少女,笑得眉眼彎彎的。“不是我乾的。”
“不是你還有誰?”少女哼了一聲,指著擺在面前那張幾乎裂成兩半的畫有金色五芒星的符紙,“你不想讓人家知道你指使式神偷窺人家約會的話,至少不要這麼明目張膽地用這種幾乎就等於你本人簽字畫押的符紙吧?除了你還有誰能畫出這麼漂亮的桔梗印?”
晴明拿扇子掩了唇,微微挑起一邊的眉來,斜斜地看向院子的另一邊。“是啊,你說還有誰呢?”
“晴明,你不要給我裝——”最後一個字沒說出來,歐陽順著他的目光看向另外一邊,隔著樹影,依稀能看到那邊有三四個人影。於是少女楞了一下,旋即以更大的聲音吼:“你這老狐狸還想嫁禍給自己的徒弟?誰信啊?泰明怎麼會幹這麼無聊這麼多餘的事情?”
“是啊。”晴明繼續笑眯眯,“他為什麼會做這種事情呢?你對我徒弟做了什麼?”
“嚇?關我什麼事?我什麼都沒做!”
“哦?”晴明狡黠如狐的眼瞟過來,“那他怎麼會變成這樣?”
歐陽靜了一下,然後輕輕咳了聲,“好吧,我不過就是扯了一下他的臉,牽了一會他的袖子而已。”頓了一下又道,“我說,‘無聊’和‘亂來’這種事情又不會碰一下就傳染了,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子,也跟我完全沒關係吧。”
晴明“卟”地笑出聲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