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有一些沉重的話題,但是她直接把這件事翻篇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魏樅應被張光煒叫走了,他得去適應跑道以及車。魏樅應帶著時筠一起去了。
時筠原本不想去,賴床不肯起時第一個藉口是怕冷。
結果第一個藉口就被魏樅應駁回了。
他穿著一件棉服,又在手裡拿著一件棉襖,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了一輛車,從賓館開出之後沒有直奔賽車場。
而是帶著時筠去了一家店。
她站在原地看魏樅應拿了毛茸茸的耳套又拿了一副手套。
耳套和手套是一個色系的。最後繫上他的圍巾,再在時筠的大衣外面又裹上一件棉襖。
時筠像個不會動的衣架子,等魏樅應將一切都穿到她身上之後,捧著她的臉:「凍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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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到賽車場的時候,張光煒端著保溫杯站在能擋風的地方等他。
張光煒不是第一次見時筠了,上次在首府的賽車場的時候就見魏樅應帶她過去了。他多少是聽說過魏樅應這個人的花事,看他連著幾次都帶著時筠,倒是感覺這個女孩子和魏樅應感情挺好。
魏樅應抬手搭在時筠肩膀上:「我去換衣服,交給你了。」
張光煒將時筠安置在了觀眾席上,然後轉身去更衣室裡找換衣服的魏樅應。
更衣室裡暖氣挺足,他站在衣櫃前脫著衣服。賽車服已經掛出來了,張光煒進去時他已經準備換上賽車服。
張光煒:「快比賽了,不要鬆懈,多注意休息。」
最後五個字語氣怪怪的。
張光煒雖然沒有眼力見,但是跑得挺快:「我去外面幫你照看女朋友,你給我好好訓練,三站比賽要贏了,他們鐵定簽你。」
還是那幾句話,魏樅應聽著耳根子覺得煩,抬手將更衣室的簾子拉起來,讓張光煒滾蛋的意思很明顯。
張光煒到看臺的時候看見了一個穿著黑色棉服的女生。扎著馬尾帶著一個毛茸茸的耳套坐在看臺的綠色塑膠椅上,還是和他臨走是一樣的姿勢。
她目視著前方黑色的賽道,表情看上去有點嚴肅。
張光煒走過去和她打招呼,她只是抬頭看了他一眼,不像個平易近人的鄰家女孩。
「換衣服呢他,你冷不冷,要不要喝熱水,後面有提供熱水的地方……」
視線裡的女生搖頭:「不用了。」
聲音很輕,感覺隨時能被風吹散了。
時筠看著賽道,今天來了不少的人,賽道兩邊配備了不少滅火器。還有穿著橙色衣服的醫療隊在場邊枕戈待旦。
她在人群裡看見了程舸,他拿著一個平板穿著一個馬甲跟在一個穿著黑白賽車服的人身邊,魏樅應正在整理袖口和手套,手裡拿著一個頭盔,不知道在和程舸說什麼,然後他抬頭看向觀眾席,掃了一圈之後看見了時筠,在戴上頭盔之前抬手和她打了個招呼。
賽車服的保護結構讓他走路看上去有些彆扭。
時筠沒有回應他打招呼的手,看著他上了車。旁邊的張光煒倒是很熱情地回應著魏樅應,時筠看他好像和魏樅應很熟悉的樣子。
賽道邊整裝待發的選手還在和技師進行最後的溝通。
時筠看著魏樅應,問張光煒:「他受過什麼傷?」
張光煒停了揮手的動作,一開始以為自己聽錯了,思忖了片刻:「腿膝蓋肩膀手臂肋骨都骨折過,還有腦震盪……」
張光煒之後的話被淹沒在了賽車引擎的聲浪裡。
時筠第一次看他這樣,呼吸一頓,看著他像離弦的箭飛出去,時筠感覺到自己呼吸都要停止了,肺裡的氣吐不出來,那些氣體全部堵在胸口,然後在她胸膛裡慢慢膨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