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之前在林枋那裡得到這個訊息後,他告訴林枋以後不要再和他說任何關於時筠的事情。
再後來時筠彷彿從他的生命裡消失了,蔣栩揚不說、林枋也不說,他自欺欺人也當做什麼都不知道。
可沒有徹底處理好的傷口就是重新長出肉,肉也是腐爛的。
就像是被鉛筆扎破的掌心,總有一個黑點在那裡。
他飯一口沒吃,想到時筠還在快餐店裡,他又不想空著手回去,總覺得拉不下臉。
他也還有很多事情想不通。
越是想不通事情他就越想抽菸,他想不通時筠為什麼會在這裡出現,也煩躁自己裝沒事人一樣這麼多年還是無非真正做到絲毫不在意。
手摸向口袋,煙盒和打火機當時隨手放在桌上了,沒有帶出來。
轉身走進旁邊的便利店,重新現賣了一包,一邊拆著煙盒一邊往外走。
便利店的自動門開了又關上,他將煙叼在嘴裡,一手打火一手擋著風,低頭的瞬間他恍惚看見那個人站在了被自己踢了一腳的電線桿旁邊。
她從快餐店裡出來了。
菸灰很難許蓄起來,他手在發抖。
他一時間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甚至不止是手,還有身體。
因為今天有救護任務,她打扮得很休閒,舒適為主。剛剛在快餐店裡還沒有好好打量她,現在好好看看,她和三年前變得很多。
多了一絲知性在身上,頭髮沒有以前那麼長了,堪堪到肩胛骨那裡。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巨大的紅色太陽即將落入大海之中,海風將海面上的另一個太陽吹皺,一小個月牙已經提前出現在了天上。
她站在風裡,顯眼的橙色背心一角在風裡晃動著,她什麼也沒有說,可緘默又彷彿勝過了千言萬語。
因為曼島tt,全世界的賽車愛好者都紛紛齊聚於此。街道上人熙熙攘攘,車輛在她背後開過,自動感應的車燈已經紛紛亮起,天正在從亮到暗的過渡,現在還能不藉助路燈看得清四周。
看著時筠他突然生出一股類似於賭氣一般的情緒想要直接路過。
他指尖夾著煙,準備將想法付諸行動的時候,她終於動了她的嘴,開了口喊了他的名字。
「魏樅應。」
一個三年裡都沒有說出口的名字,此刻從在聲帶上震動,從唇舌之間說出口。
時筠喊了他的名字,他在自己面前停了腳步。
自己已經做好了他可能會直接無視自己走開,頭頂的路燈很配合的在這一刻亮了起來,通電前閃爍了兩下。沿街的路燈有時差但又有序地一盞盞亮起,沿著彎彎曲曲的馬路不知道最終通向什麼地方。
海鷗停在路燈上,俯視著下面的人群,沒一會兒又展開翅膀飛走了。
他扭頭看向那個叫出自己名字的人,吐出煙圈,煙圈還沒有碰到她就被迎面的海風又吹向他自己。
魏樅應望著她,突然勾了勾唇,笑:「在等我?」
看著那抹完全沒有友善的感覺在裡面的笑容。
時筠點了點頭。
魏樅應瞥了她一眼,輕笑:「那就等著吧。」
他本身就不是一個好脾氣的人,至親的人做了對不起他的事情他都會狠心不再和親人聯絡,見面也是火藥味十足。
現在這種待遇也給了時筠,或許是從來都享受他好脾氣糖衣炮彈地哄著,這一瞬間產生的落差感讓時筠有些難過。
可她是活該。
是她欺騙在先。
他讓自己站在路燈下等著,而他轉身走進了快餐店。
是報復。
魏樅應就像是一個沒事人一樣重新進了快餐店,那根在外面還沒有抽完的煙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