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霜將酒杯倒滿後,低著頭,頹然說出了自己的心事:
“我剛才謁見師尊,他說兩位師弟失蹤一時,此刻急地回來,恐怕事有蹺躁,加上步驚雲情緒顯見波動……為慎重起見,明天決戰之期,全由我掌權統領天下會!”
“但強敵環伺,這擔子太大了,我怕自己擔不來!”
孔慈道:
“放心吧,只要你依照師尊的安排去做,就絕不會出任何岔子的。”
她的眼神中充滿了鼓勵:
“況且,他從來都不會看錯人的!”
“無錯……”秦霜暮然抬起頭,似醉非醉的盯著孔慈,喃喃道:
“就正如他當初安排你嫁給我一樣,是嗎?”
他的聲音不大,孔慈卻如聽到一聲炸雷一般,驟然睜大著眼睛,瞪著秦霜。
秦霜垂下頭,低聲道:
“我似乎有點醉了!”
窗外,夕陽如血,濃化不開,似乎是明天腥風血雨的先兆……
良久,孔慈才問了一句:
“雲師弟他無礙吧?”
秦霜端起杯,就如吃一劑苦藥似的慢慢的飲盡後,才道:
“他太倦了,正在休息!”
但步驚雲並沒有休息,他正怒火沖天。
他掀翻了整張紫檀木大桌,桌上的碗。筷。杯。碟。壺、盅還有菜餚、菜汁,灑了半身。
近身的兩個待衛怕得趕緊跪倒在地,等著步驚雲的怒吼。
步驚雲果然怒吼道:
“統統都是飯桶!即使將天下會覆轉,也要找她出來!否則不要回來見我!”
兩侍衛忙不跌道:
“是是是是!”爬起來,忙退了出去。
這時,夜己降臨,沉重的黑幕籠住了天下第:樓。
寢室內燭影搖動,映照看步驚雲鐵青的臉!自從由凌雲窟回來後,當年淒厲的陰影又再纏繞著他,逐步將他的心志侵蝕。
他害怕在這斗室中獨自面對那天邊的寂寞。
他再不能一個人躲在這問昏暗的房中。
他需要一個體貼的人去開解他……
以前是雪緣,現在只有孔慈。
但孔慈呢?她到底在哪裡?摹然,窗紙上映出一個纖巧的身影。
步驚雲一眼便看出了他是誰?“孔慈!”
剛喜叫了一聲,人影又倏地消失,步驚雲連忙箭一般撞破窗格,衝了出去。
只見假山後人影一閃,步驚雲追躡了過去,卻撲了個空,孔慈就象躲著他一般,又掠到了別處,但她的輕功終究不及步驚雲,在小松樹林中,步驚雲一把拉住了她的手,急切道:
“慈!不要走,你知否我已等你許久了?”
順勢又摟往了孔慈的纖腰,垂下頭,湊過去,似在耳語道:
“為什麼這麼遲才來找我?嗯……”
孔慈卻摹然大力的推開了他,哀求道:
“雲,不要這樣!風師弟已知道我倆……”
步驚雲立即截道:
“不用怕,沒有人可以阻礙我們的!”
孔慈沒有辦法再分辨,因為步驚雲已封住了她的嘴——用自己的嘴封住了她的嘴。
他的嘴唇灼熱而有力,令孔慈無法抗拒。
她只有熱烈的迎合……
孔慈自小便是那樣的人。她對任何人都關懷備至,故此狂做的步驚雲終於撇下了雪緣,不禁對她日生情愫……
亦只有擁抱著她,他那寂寞震驚的心靈方可平復;只有緊貼著她的胸膛,才可便他感受這人間仍有少許溫暖。
於是,在這天地間,仿似只剩下他們二人,雄猛如虎的步驚雲亦被她馴服得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