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與他患難與共、生死與共的好兄弟、好知己一樣……
不錯!茫茫人海漫無起點終點,又有誰願與落泊人一起風雨趕路?又有什麼才是真正的永恆?也許最重要的,也僅是親情、愛情……
友情。
而那胡琴,卻是一個他今生今世最重視的知己,不!最重視的好兄弟所贈,故他才珍之重之。
儘管步驚雲知悉來人並非黑衣叔叔,微感失望,然而一旁在虎視眈眈的隴山四君子,卻絕對並沒失望。
他們從沒親眼見過那個曾一劍力敵十大門派的武林神話,只是從不少江湖前輩口中,得知那人一身散發,一身長衣,而且喜操胡琴,如今這名白衣漢子乍然出現,氣度雖潦倒卻奇特,更是今四君子無從置疑,十分肯定眼前人正是當年人,劍,已隨時待發!甚至聶風,亦絕對沒有失望!眼前漢子,與當年他所想像的鬼虎叔叔主人之外貌,完全吻合,更何況,他還會操當年雪地上相同的胡琴曲調,他的身上,也隱隱然散發著一股神話色彩……
這名白衣漢子,既是前來賣藝,故似乎並役注意周圍有六雙眼睛,在有意無意之間打量自己,他只是一直向掌櫃步去,淡然招呼道:“掌櫃,你好。”
他的聲音沉默,一如黑衣叔叔,想必,他雖非他,也準有黑衣叔叔類的前事,他彷彿已不想再生於這個世上,他仍生存,只因有一個對他極為重要的兄弟尚在人間……
他仍死心不息,仍記著當年那分難得的情……
掌櫃是一個大好人,並沒嫌棄此人前來操琴賣藝,溫然一笑,道:“啊!胡琴先生,你今日怎麼這樣遲了?我們這爿茶室,沒有你來說那個動聽的英雄故事,商旅們可還真寂寞呢!”
胡琴先生?這肯定不是一個真名字!那有人以樂器為名?這名白衣漢子答道:“掌櫃,我今日有點不適,所以才會遲了一點,莫要見怪。”
聶風聞言,隨即看了步驚雲一眼,難怪那隴山四君子說“他”正在受著報應了,若他真的是當年曾叱吒一時、以一敵萬的豪氣英雄,如今卻淪至在茶室賣藝謀生,落泊江湖。
惟話雖如此,這名白衣漢子儘管狀似潦倒,卻依舊敬業樂業,和掌櫃寒暄兩句之後,也悠然找了個位子坐下,接著就要拉動胡琴,開腔獻藝,誰知……
嗓門還沒張開,已有一個冷冷的聲音阻止他,道:“慢著!”
“說故事的,你真的喚作——”
“胡琴先生?問這句話的人,正是四君子中的老大,白衣漢子雖被其出言相邀,卻一點也不感到意外,他適才看似沒注意茶室內的人,卻其實早已瞧清楚茶室內有些什麼人,甚至步驚雲與聶風,可能亦早被他掃視了不下數十遍,他只是不需表示他知道各人的存在而已。
但聽他好整以暇,淡然回答四君子的老大:“江湖賣藝,本就不需以真姓名示眾!在下當然並非喚作胡琴,那只是亂起吧了。”
“然則,你到底姓甚名誰?”
“說真的,在下一介落泊男兒,也羞提父母所取名字,這位大俠,又何苦強人所難?”
四君子中的老四見他三緘其口,已開始顯得不耐煩,這地插咀恥笑:“是的!你真的很落泊,很潦倒,不過這都是你話該的!你不用再佯裝下去了!你可知道我們是誰?”
“我們就是當年你重挫的十大派之其中一派——隴山劍‘萬城’的後人,今日,我們就以我們所創的‘君子劍陣’,替爹手刃你這個罪魁禍首……”
那白衣漢子仍是懶洋洋的搖首回應:“抱歉!在下真的只是個說故事的,並不知道什麼十大門派,我已經很潦倒,望諸位大俠高抬貴手,別再落井下石,讓我在這裡好好謀生。”
四君子的老大謾罵道:“呸!你還在裝什麼蒜!即使你已窮途潦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