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了。
歡呼聲平定。
“霍……”簡揚看著霍去病很希望多說幾句話,終於還是蹦出了那句他唯一熟練的漢話,“不錯!”
霍將軍也看著他,微笑點頭:“不錯!”兩人目光交錯許久,卻因語言不通再難有什麼話可說。去病含笑退到我身邊,簡揚也回到了公主的身邊。
去病跳下阿連,來到我的面前,撐起我的腰將我一把抱了下來。
“你怎麼樣?”他與人打了一場,心中的氣平順了許多,知道關心女人了。
他的鎧甲怎麼沒有弄髒呢……我盯著他鋥亮的盔甲發呆:他的鎧甲怎麼沒有弄髒呢……他明明打輸了架,怎麼還熠熠生輝?我明明打贏了,怎麼灰頭土臉見不得人?
我抓起衣服上的髒泥巴,往他身上糊……河西這個地方乾燥啊……糊不上去……我低下頭打算搞上點唾沫鼻涕什麼的……
“幹什麼?”他注意到了我的小動作。
我訕訕縮回手……我們應該同甘共苦,有泥巴大家一起髒對不對?不要總是把自己包裝得跟塊鑽石似的,我會很有壓力的。
他拍拍身上的塵土,將我放在阿連的背上:“回去吧。”順手擼了擼阿連的馬鬃毛。
我又騎在阿連背上了,阿連方才雖敗猶榮,正在得意忘形的時刻,忽然發現自己背上金光閃閃的霍去病又變成了灰頭土臉的我,這回輪到它皺起馬鼻子,開始對我表示嫌棄了。先是憤憤地晃動了一通脊背,接著又噴了一個臭臭的響鼻給我。我幾乎被它悠下馬背,急忙緊緊抓住,馬身滴溜溜轉了個半圈才重新穩住。
月氏士兵們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我情急之下用了點力,左手手背上的傷口有些崩開,被泥沙糊住的血口子上有鮮血慢慢蜿蜒而下。
去病注意到了,他看著我這個不光鮮的模樣,恨鐵不成鋼地說:“看看你的手。不懂得這個河西草場的規矩,就不要到處去亂闖禍……”
方才公主嘲諷我的話現在忽然長了苗,開出一朵惡向膽邊生的大花——我有闖禍嗎?就算他不過來,我也已經自己解決了這次困境,可以光明正大地順利走脫了。
“你管啊?!!”心中的羞憤使我不可抑制地走入極端,最終老羞成怒,忍不住爆發了出來。
我用力一抽阿連,向一個很隨便的方向搶先開路。霍將軍與公主王子分別拜別,這才打馬追了上來,我已經跑出很遠的距離了。見他的馬確實不如阿連,追了好久沒有追上,我才放他一馬,減緩了速度。
他得勢不讓人,用馬身逼著我轉個左急轉,我被迫跟著他向另一個方向開始了飛鳥一般的趕路。雲柯等幾個跟隨一起來的人也連忙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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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的大部隊並不在所謂的附近,足足走了一個多時辰才趕上了隊伍。月氏人與匈奴人勢力重疊的地方,尤其在這個漢匈雙方劍拔弩張時期,是一個十分敏感的地區,漢朝大部隊必需非常謹慎。
重新進入霍部,我觀察著去病的一言一行,發現一切都如我推算:霍去病在考慮整個戰局的時候,他的思路與十幾年前的劉徹有了不謀而合之處,他希望將祁莽川附近散落的月氏部落勢力籠絡過來共同對抗匈奴人。
媯水以北的月氏國已經獲得了平靜的生活,所以他們不希望再發生戰事。這裡的月氏部落則不同,他們是五十年前月氏王英羽與匈奴決戰後的殘餘部隊,他們滯留祁莽川長期不肯離去,也長年受匈奴人奴役,很有爭取的價值。
昨天透過一個匈奴俘虜探聽到了月氏小王子被匈奴人俘獲的訊息後,去病認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於是特地前來搶先救人,以取得談判的先機。到了祁莽川,發現事情已經發生了變化,小王子不在匈奴人手中。他本打算就此罷手回到大隊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