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爺?」葫蘆是擔心彭秦雲將她的身份洩露出去。
「他不會。」許驕卻不擔心。
彭秦雲死精死精的,但在繁城牢獄都絕口不提家中的事,守口如瓶,是因為若是被家中知道他因為這種事情蹲了牢獄,怕是要被打斷腿,
所以,連彭秦雲這個名字都可能是假的。
彭秦雲不僅怕家中,也很怕她,所以一定不敢亂提她的事。這也是在北關城的時候,她一會兒就嚇唬他要割舌頭,挖眼睛,剁手的緣故。彭秦雲是誰不重要,日後少出現在她面前,給她添堵就行了……
馬車路迢迢,原本惠公公還擔心這回怕是趕不上六月底前回京了,但許驕吩咐路上走快些,尤其是最後十餘日,近乎都在連夜趕路,終於趕在六月最後一日回了京中。
許驕只覺得整個人都被抖散架了去,彷彿沒哪一塊是自己的。大倉小倉在籠子裡也被抖得有些不太好,怏怏得趴著。
只有惠公公一臉春風。
「喲,大倉小倉這是怎麼了?」這一路從繁城回京,惠公公都同大倉小倉熟絡了。
許驕怏怏應聲,「還能怎麼,快抖散架了唄」
惠公公笑道,「等回宮了,好好緩一緩。」
許驕有些不舒服,沒有再應聲。
惠公公很喜歡大倉和小倉,畢竟這一路回京,活物就這麼幾個,大倉小倉算是最逗人喜愛的。惠公公主動肩負起了投餵重任,於是大倉小倉都轉而知曉惠公公才是衣食父母,同惠公公也熟絡。
許驕又眯眼寐了會兒。
……
黃昏剛至,馬車緩緩抵達城門口。有惠公公在,很快入京。
「相爺,到京中。」許驕還未醒,惠公公喚她的時候,她還一臉睡眼惺忪。
「相爺是先回府,還是先入宮?」馬車停在路邊,不知道往哪個方向去。
許驕伸手撩起簾櫳,離京好幾月了熟悉的街道映入眼簾,親切感頓時湧入心頭。
她當然想岑女士了
只是今日是宋卿源生日,眼看著還有幾個時辰就過了。她整個人都險些被顛得散架了,就是為了今日趕回京中,若是都回京了,還沒趕在生辰過完前同
他招呼一聲,有人怕是又要置氣。
「先入宮吧。」許驕有朝葫蘆吩咐道,「葫蘆,你先回家一趟,同我娘說一聲,我先入宮,晚些見過陛下就回去。」
葫蘆應好。
馬車行出去好遠,許驕又忽然想起大倉小倉忘了讓葫蘆先拿回去了,還在馬車裡!
惠公公正一臉歡喜得逗著大倉和小倉,許驕又想,等從宮中出來再拿給岑女士也行。
從黃昏到入夜,馬車行至外宮門處。宮中處處都已掌燈,遠遠看去,金碧輝煌,又莊嚴肅穆。
宮中不比別處,即便有惠公公在,入宮的馬車還是要例行盤查。禁軍侍衛撩起簾櫳,剛看了馬車內一眼,整個人便僵住,「相……相爺?」
【我艹,相爺回來!】
「嗯。」許驕瞥了他一眼。
禁軍侍衛連忙放下簾櫳,通知一側趕緊放行。
馬車緩緩駛入,禁軍侍衛朝另一側的幾個禁軍對口型道,「是相爺回來了」
幾個禁軍侍衛都紛紛看向那輛馬車,眼珠子都險些瞪出來。
相爺入宮了?!
馬車行至中宮門處停下。
除了龍攆可以過,所有的馬車都要在中宮門前止步。入宮的官員都要經過盤查,才能步行至內宮門。
中宮門處值守的禁軍和內侍官看到許驕撩起簾櫳下了馬車,都忍不住眨了眨眼睛。
【我有沒有看錯?】
【我去,真是相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