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尚在東宮做太子時,他就曾聽陛下問起過許驕,這麼關心周遭諸國的事情做什麼?腦子能放下這麼多東西嗎?
許驕同陛下說
,能啊,很多東西都是相互關聯的,不是死記硬背的,看懂宏觀才能看懂微觀,許多看似不合理的問題,若是放在對方的國情下,就是合情合理的。周遭諸國各自為政,但不能割裂得看問題,總有一日,臨近諸國之間的往來會更密集,互通有無會更頻繁,這是不可逆的趨勢。
所以旁人看到的,是一個點。
但許驕少時探花及第,入仕後做過翰林院編修,吏部員外郎,大理寺丞,吏部侍郎,鴻臚寺卿,戶部尚書,不僅對朝中政事精通,而且博覽群書,一直就未斷過,對周遭諸國的情況比旁人都更關注和了解,所以許驕看到的是一個面。
故而許驕從來不會在官場上意氣之爭,能站在陛下的立場看問題,也有能力坐在宰相的位置上看問題,因為眼界,視野,格局,南順國中許多年長的官員都無法企及。譬如方才說的西秦遣使,許驕就能一口道點出是平遠王府新襲爵的世子外出歷練,所以來不來都可以,對方高興就好。
但到之後,邵德水說起燕韓遣使的時候,許驕又心如明鏡,「燕韓近來與羌亞多有摩擦,恐有戰事,臨近諸國中沒有一個著表明態度的,我們南順更不著急。南順同燕韓不接壤,對方恐怕打得如意算盤正是兩國不接壤,所以在燕韓眼中,我們南順反倒是最容易和燕韓互遣使臣的,燕韓是想拿我們開啟局面,做樣子給臨近諸國看,這趟渾水,我們南順不摻和。老師您讓人迴文書,就說今年南順多災多難,國中全幅心思都放在賑災撫民上,陛下已經去慶州祈福了,可等來年再行定奪。」
邵德水低頭笑笑,「就依許相的。」
送走老師,差不多臨近晌午了,許驕沒有留在政事堂用飯,而是叫上六子駕馬車去城西吃麵。
城西有處路邊攤,竟然可以做加麻加辣加酸的酸辣粉,老闆娘都認得她。
「許爺好久都沒來了?」
她身上的紫色朝服太扎眼,出來的時候,許驕大都會換身衣裳,所以老闆孃的印象中,她是許爺。
許驕一面抽筷子,一面道,「近來太忙,急需你的酸辣粉續命,加麻加辣加酸」
老闆娘應好。
許驕這才笑笑,一面吃著毛豆,一面聽鄰桌今日說話。
石井的地方,自然多石井的人,許驕吃著毛豆,聽其中一人道,「我媳婦兒啊,力氣可大了,力大如牛!」
另一個道,「那你怎麼辦?打又打不過?」
那人道,「我能怎麼辦,我當她是兄弟啊!有時候都忘了她是我媳婦兒!」
許驕忽然吃毛豆哽住……
夜裡,許驕做了一個夢。
宋卿源漫不經心說,你是男是女對朕來說不重要,你在朕心裡,就是男的!
許驕嚇醒了,她就這麼沒有女人味兒嗎?
第021章 戈壁之眼
接下來的日子彷彿過得很快,每日都從指間溜走的一般。
許驕照舊辦公的時候歇在政事堂,休沐的時候回家中陪岑女士,這幾天家中發生了一件大事——為許大倉和許小倉生小倉鼠了!
家裡有小小倉了!
許驕和岑女士都躲得遠遠的,因為剛生完小倉鼠,如果受驚嚇,許小倉容易吃掉小小倉。許驕這麼一說,岑女士就嚇住了。
「那要等多久?」岑女士明顯對家裡新添的成員充滿期待。
「十四五日,等過個十四五日,許小倉沒那麼緊張了,你就可以去看小小倉了,想看多久看多久,那個時候,小小倉也睜眼了。」許驕輕聲道。
岑女士笑了笑,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