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昭陪同柏靳出了宮中,今日太晚,去不了旁的地方,柏靳想回驛館休息,宋昭送他一程。
馬車行至西市時,有前面的馬車出了問題,堵塞了道路,後面馬車依次停下來,都走動不了。
柏靳有耐性,亦不急。無聊時,伸手撩起簾櫳,隨意看了看馬車窗外,目光微微愣了愣。
他沒看錯。
西市正對著馬車的那條小街巷裡,是許驕同魏帆一處,兩人對坐著。
看模樣,應該都被辣得不行了,魏帆在猛喝水,許驕辣得呼呼呼呼往外吹氣。
許驕和魏帆,柏靳都認識。
兩人這幅狼狽模樣,實在同一個禁軍統領和一個宰相不沾邊。
柏靳莫名輕輕笑了聲。
「殿下笑什麼?」宋昭剛才下馬車去看前面擁堵的情況去了,剛上馬車,就見到柏靳輕輕笑了笑,柏靳順勢放下簾櫳,輕聲道,「剛好看到些有趣的事。」
簾櫳放下前,他見到許驕眼淚都要辣出來,端著一碗酸梅湯,巴不得把碗都喝下去。
柏靳忍俊。
馬車緩緩駛離了去,許驕的酸梅湯也喝完,還是像嘴巴里著了火似的,魏帆也好不到哪裡去。
老闆娘嘆道,「還要酸梅湯嗎?」
兩人異口同聲,「要!」
……
最後,兩人喝光了老闆孃的酸梅湯。
「喂!有沒有好些?」魏帆邊走便問。
許驕哀怨道,「胃都不好了……」
魏帆忍不住笑。
以前剛去東宮的時候就是,她個頭小,雖然大監也會留意她,但她總是被郭睿幾個欺負,有時候逼她打架。
許叔叔的兒子,瘦弱的像根筷子似的。
那時候只有他幫她。
她心情不好了,就會去後山的池塘前扔石頭子兒。
眼下,兩人也去京郊的河邊扔石頭子兒。
「氣消了沒?」魏帆問。
入夜了,許驕輕嗯一聲。
魏帆躍身上馬,伸手給她,「來,載你回去。」
許驕:「……」
最後,是魏帆牽著馬,同她一道走回去的。
走回去的時候說起了很多在東宮的事情。
兩人從入夜走到很晚才在鹿鳴巷外駐足,許驕道,「可以了,送到這裡吧,今日謝謝你。」
魏帆也駐足,「許驕,明日見。」
許驕看他,「明日見。」
見許驕入了府中,魏帆才笑了笑,轉身牽了馬走回。
只是忽然,又腳下駐足。
鹿鳴巷怎麼有暗衛在?
回府中的時候,許驕仍有些心不在焉。
宋卿源這幾日都不會在,她忽然覺得宅子裡空蕩蕩的,但明明它就應當是空蕩蕩……
早前說好的一個七曜在這裡兩日,後來是一個七曜除卻休沐的兩日回去陪岑女士,她日日都這裡,他也日日都在這裡,都快不回他自己的寢殿了。
尤其前幾日起,岑女士去了姨母家中,她不用回陋室,他近乎日日都在鹿鳴巷這裡。
許驕忽然有些恍惚。
——你要什麼,朕都給你。
許驕微微斂目。
回苑中時,見到小蠶豆屋裡的燈還亮著,還沒睡?
她不在的時候,都是麗蕊和敏薇在照看著,這個時候應當已經睡了。
許驕推門入內,見宋卿源和小蠶豆一處。
許驕愣住,宋卿源見了她也愣住,反倒只有小蠶豆最高興,「乾娘,我在和乾爹一起給許小驕,許小貓洗澡呢!」
小蠶豆說完。
盆裡湊得一聲,許小驕和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