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靳笑道,「國子監下設祭酒一人,司業兩人,統管國中教育之事,許驕,你要接國子監司業之職……」
國子監司業,差不多教育部副部長職位了……
許驕心中嗟嘆,遂又問道,「為什麼?」
她沒太明白柏靳意思,他不是讓她幫忙來做他想做的事,怎麼會突然去到國子監司業了?
柏靳笑了笑,溫聲道,「兩年時間夠做什麼?」
許驕沒應聲。
確實,兩年時間在這件事上,近乎什麼都不能做。
就連榆木去一趟羌亞來回都要一年多兩年,兩年時間能做的事確實不多,興許,只是剛開個頭就結束了。
柏靳繼續道,「國子監司國中教育,許驕,要想探索周遭,最重要的是觀念,兩年的時間很短,興許都不夠往返兩次羌亞,但是教育之事可以傳承。」
「譬如?」許驕看他。
他湊近,「譬如,世界可能是圓的,海洋的面積可能大於陸地,這世上有很多沒有探索完的地方,等等……只有當莘莘學子慢慢接受這些理念,未來才有可能不斷去探索,除了你,沒人能替我做這件事。」
許驕明白了,柏靳的意思也是不可能一蹴而就,而是花時間去做準備。
而最重要的準備就是觀念。
「我明白了。」許驕應聲。
馬車緩緩停在國子監門口,侍衛推開大門,柏靳領了許驕入內,「白芷書院替代了一部分國子監的功能,但是不衝突,國子監司業原本就要去白芷書院講學和做探討,許驕,這是最好的沃土,這兩年時間,我要能用之人。」
「好。」許驕應聲。
六月中旬,南順即將進入汛期。
每年南順最怕的就是水患,所以從汛期之前開始,南順的工部,戶部,乃至朝中上下的神經都緊繃著。這是一年中南順最緊張的時刻,就連上朝的氣氛都凝重了很多。
早朝上,都是朝中通報各地的汛期判斷和準備;明和殿內,也都是各處關於汛期的摺子一個接一個的遞上來。
宋卿源近來關注的也都是汛期之事,弄得神色也很緊張。
沈凌已經去了梁城。
沈凌是宰相,也對工部之事熟悉,早前還去過梁城,所以這一輪汛期開始,沈凌已經外出公幹,好第一時間處理緊要之事。
朝中之事樓明亮在照看。
宋卿源照舊每日都很忙碌。
朝中要操心的事情太多,過了一日又是一日,每日都有看不完的摺子。
他也大抵沒有早睡的時候。
早前還有許驕分憂,沈凌和樓明亮雖然能幹,但磨合需要時間,尤其是相位,宋卿源知曉急不來。
「陛下,蒼月來的密信。」是日,宋卿源正困得不行,大監忽然入內,將信封呈給他。
他知曉是許驕的信,忽然一掃早前的睏意。
而這次,信封沉甸甸的,不似早前一樣,只有一頁紙。
宋卿源忽然心情便好了起來,「下去吧。」
吩咐大監的時候,他嘴角都帶著笑意,大監錯愕退了出去。
宋卿源拆信。
嗯,洋洋灑灑兩頁紙,十足的進步。
許驕也仿照他早前的家書一般,說起她四月的時候從朝郡動身出發,差不多四月中旬抵達京中。蒼月京中沒有太多變化,和她在鴻臚寺出使時見過的一樣。
而後說她眼下的宅子是東湖別苑,在明巷上,同平陽王府一牆之隔,離國子監很近。
對了,她眼下在國子監任司業。
國子監司業不用早朝,她也不用早起,每日的工作不算忙,但要去白芷書院和國子監講學。
他們都叫她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