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哪。”
唐紀修冷著臉站在她的身前,氣場十分強大,那眼神恨不得掐死她一般。
齊燦燦下意識地往後縮了縮,她明明沒做錯什麼,卻不敢直視唐紀修的雙眼。數秒後,她怯怯地回道。
“我去看看沈思勳……”
“看?你看有用?你要能看好了還要醫生幹嘛?”
齊燦燦覺著理虧,默默地將腦袋埋得更低。
“為什麼會摔下去?”
她也許沒想到唐紀修會這麼問,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沒說出個重點。
唐紀修顯然沒了耐心,他從牙縫中惡狠狠地擠出了幾個字。
“好好說!”
齊燦燦被他吼得身子微微一顫,她抿著唇,猶豫了好半天。
“我有點暈船,本來想出去透透氣的。那裡光線太暗,我也沒注意,鞋子不小心踩到了裙襬。”
“齊燦燦,那扶手的高度能讓一個正常人翻下去?”
唐紀修眸中帶著怒火,冰冷不帶一絲溫度的大手用力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她到底是沒事,如果郵輪起航,那無邊無盡的大海,唐紀修想都不敢想。他承認,那一刻他害怕了。他害怕齊燦燦真的會消失。
他看著她顫抖著的睫毛,終是鬆開了手。
齊燦燦揪緊了床單,想著先前在郵輪之上唐紀修對袁聞芮的溫柔相待,話在嘴邊卻根本說不出來。袁聞芮的表情,放佛看透了她與唐紀修之間不論的關係,說到底,她想逃避。
他們的關係是見不得光的,唐景雲若是知道她背地裡與唐紀修苟且,後果她不敢去設想。
她不想糾結袁聞芮是怎麼發覺的。也不想責怪她失手將她推向大海之中。兔子逼急了都會咬人,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再者她就算說了實話,唐紀修也不見得會相信。
他只會覺得自己特別惡毒,惡毒到編這種爛爆了的理由挑撥他們之間美好的關係。
退一萬步,就算他相信了,又能改變什麼。她完好無損地上了岸,基本是毫髮無傷,她在唐紀修心中的地位她自己明白,何必將話說得太透惹別人嫌。
“你就當我不正常吧。”
齊燦燦故作無所謂地笑了笑。
“三哥先回去休息吧,你看我也沒什麼大問題,你不用擔心。”
她的聲音明顯有些沙啞,她先行下了逐客令,劫後重生,她只想好好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包括唐紀修的安穩生活,她不想再做壞人,放手,是對他最好的愛。她一度認為自己最厭惡的便是拆散別人的小三,因為自己受過傷,所以發過誓不會走上這條不歸路。做公關的這幾年,她一直警醒著自己,既是為了利益,也要有自己的原則底線。
然,她卻忘記了。唐紀修也是有未婚妻的人,她的死纏爛打,和齊悅的母親又有什麼區別?不,其實有的,至少她的父親是愛齊悅母親的。唐紀修對她,別說是愛,現在連性都極為勉強。
沈思勳還沒醒來,齊燦燦心裡多少是擔心的。她現在只想偷偷地看他一眼,就只有一眼也好,她才能安安心心的睡個安穩覺。
“我擔心?”
這句話,不僅僅是問齊燦燦,更是問自己。
唐紀修冷笑著勾了勾唇角,他居高臨下的看著齊燦燦,心裡莫名地疼痛。放佛有一根極為細小的針,在他的心尖重重一點。
他自認為可以很好地控制住情緒,至少之前都是。他受夠了齊燦燦楚楚可憐的模樣,那模樣放佛在逼著他不斷地靠近。
“齊燦燦,你想透過這種方式證明自己的存在感是嗎?”
他依舊如此,冷漠、涼薄。
總之齊燦燦不論做什麼,在他眼裡都是演戲。他或許認為她是這個世界上最不知廉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