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臨風奇道:“究竟怎麼回事?”
那人將嬰兒的事對沐臨風彙報之後,沐臨風微微一嘆,道:“不用等孔將軍了,繼續趕路吧!”
沐臨風自然知道孔武抱著那嬰兒去了哪裡,別說是孔武,就算是自己在當時,是否真能下的了這個手?雖然他沐臨風也殺過人,還殺過不少人,但是面對一個嬰兒之時,他自問自己鐵不下這個心腸。
沐臨風率著眾人一直奔行了數十里,孔武這才又趕上大部隊的步法。
沐臨風看了一眼孔武,一句話也沒有說。
孔武也沒有向沐臨風交代什麼,只是騎著馬默默地跟著。
沐臨風與孔武兩人互不說話,使得整個隊伍都顯得十分的壓抑。
兩人一直率領著軍隊向西北而行,這日夜時全軍已經奔行了近兩百里路,將士們早已經是人困馬乏,筋疲力盡。
沐臨風看了下手錶,又看了看身後的將士,心道:“若是當真一路不休息,這些人到了鳳陽也沒有力氣戰鬥了!”想到這不禁嘆了口氣,隨即命令眾人就地休息,隨即派出探子繼續前進探路。
沐臨風見孔武坐在一旁樹邊,默不作聲,慢慢走到孔武身邊,蹲下身來,拍了拍孔武的肩膀,低聲道:“沐某知道孔大哥內心難受,但是這是萬不得已之事,你想想,如果我們的行蹤敗露,不但我們這一萬將士的性命堪憂,就連揚州數十萬百姓的性命也是命懸一線……”
孔武看著沐臨風良久,長嘆一聲,道:“我只知道那些是手無寸鐵的老百姓……”
沐臨風坐到地上,將背也靠在樹上,不禁也微嘆一聲道:“沐某何嘗不知道這些只是普通的百姓呢,沐某又何嘗願意去殘殺他們?難道沐某天生是個殺人狂麼?”
孔武一邊狠狠地咬著饅頭,一邊看著夜空,卻不做聲。
沐臨風轉頭看了一眼孔武,繼續道:“自古做大事者,不可拘於小節,我們要方焱整個天下,而不是一個村落,更不是一個揚州,若果我們這次任務失敗,不但是揚州的百姓又要回到以往的生活,就連整個天下都會從此沒有了盼頭,沐某一心搞改革是為了什麼?還不是一心為天下百姓麼?”
孔武喃喃道:“末將唸的書少,不懂這些大道理,但是末將知道任何生命都是一樣的……”
沐臨風對孔武道:“昔日,韓信為了逃避項羽的追殺,不一樣殺了為它指路的山夫,如果他不殺山夫,可能自己就為項羽所殺,而後又何來的漢家江山?”
孔武聞言看了看沐臨風,不知道如何說話,卻聽沐臨風繼續道:“沐某不知道該如何勸你,沐某隻想告訴你,殺那些村民是萬不得已,如果可能,沐某絕對不會這麼做。孔大哥一味的婦人之人,日後吃虧的只會是你自己,難道你上戰場之後,殺了敵軍的將士,那些將士的性命就不是人命麼?難道這些將士的性命就不寶貴麼……要知道,這些並不是你我所能控制的,你我都沒有錯,錯就錯在我們生於亂世,是亂世的錯,是戰爭的錯,歸根結底是大明朝廷的錯,若是天下百姓安居樂業,百業昌榮,試問誰願意過這種生活……”
沐臨風說到這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道:“孔大哥你自己好好想想,這個時代就是這樣,你不殺別人,別人也會殺你,別人不會因為你的婦人之人,而不忍心對你下手的……”
沐臨風說完向前走了兩步,隨即又回頭看著孔武道:“對了,那個嬰兒安排妥當了麼?如果安排的不好,你我這場戰役結束還有命回揚州之時,就去找回,沐某親自養他!”
孔武聞言看著沐臨風,心中一陣堵,握緊拳頭紛紛地砸在地上。
沐臨風站在一邊,看了一眼孔武,隨即抬頭看著夜空,夜空之中沒有半點星光,沐臨風猜測今夜可能會有雨雪,連忙拍了拍手,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