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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部分

,讓她害怕。

與其說討厭,不如說,她害怕這個英俊自負的男人。

“不要回頭看,”邵志衡走到她的身後,她能感覺到他說話時噴在自己耳後的熱氣,和身上那種淡淡的菸草味道,很好聞,也很令人安心,“倪喃,既然走到這裡,就不要回頭。”

倪喃心裡震了震。

為什麼呢?為什麼不要回頭看?

他說的,究竟是此刻的她?還是那個一直活在沈楚的陰影裡,掙扎不肯醒來的她?

閉了閉眼睛,算了,放棄吧,不要再做無謂的抗拒吧,她知道,自己其實非常渴望一份真誠的呵護,一聲熨燙人心的暖語。

非常非常!

其實,留下來,也不是一件特別令人為難的事。

小小屋子,雖然不夠氣派,但勝在麻雀雖小,五臟俱全。臥室,廚房,客廳,三位一體,分別佔據了房子的三面。

另外一面,因為開了門窗,所以並沒有擺放傢俱。

這其中,惟一讓她覺得比較尷尬的是,房子里居然沒有衛生間!

她記得,當她扭扭捏捏地提出這個疑問的時候,邵志衡是一臉忍俊不禁的表情,“呵,小姐,這裡是野外呀,在野外不必那麼拘束好不好?”

她聽了,當場面紅耳赤,尷尬得無地自容。

心裡更加深切地體會到,邵志衡不是個紳士,絕對不是!

但,即便他是個無賴好了,她也沒有辦法,每一晚,總是會在自尊與恐懼之間掙扎又掙扎之後,最後,再毫無骨氣地爬上他的床。

喔,不,他睡的不是床,是地鋪。

小屋裡惟一的一張床,原本是她的,但,每晚,總是會可憐兮兮地被人遺棄,然後,在第二天,邵志衡總會用令人恨得牙癢癢的語氣提議:“今天,我們一起睡床吧?”

說這句話的結果,往往是會被倪喃一腳踹過去。

然後,是她惡狠狠地指天發誓,今晚,一定一定不再讓他得意。

然而,入夜後的深山,那麼安靜,見鬼的風聲,呼嘯著來,呼嘯著去,吹過頭頂密密麻麻的枝葉,如萬鬼同哭。

風聲也還罷了,但還有那見鬼的老鼠,����,在頭頂,在腳底,甚至在枕頭上,成群結隊地竄過去。

一整晚,她會睜著一雙驚恐的眼睛,等待黎明。

但,偏偏月光作祟,總是會將樹枝的影子變換成各種各樣的鬼魅,樂此不疲地跟她做遊戲。

啊!受不了了,受不了。

她承認,她很膽小,很沒有骨氣,很不要臉,很不懂男女大防。

對對對,隨便你怎麼說吧。

她就是會驚跳起來,然後,一骨碌鑽進邵志衡的被窩。

通常,那個時候,他都會睡得很死。

死死的,像豬一樣,任她從背後抱住,無論怎樣緊,他都不會醒來。

這樣也好,可以免去許多尷尬。

只是,奇怪的是,每次她抖得像篩糠一樣地抱住他後,頭靠著他寬闊的肩膀,鼻端聞著他熟悉的氣息,總是會令她漸漸安心,然後沉沉睡去。

一直到,大清早被他的驚呼給吵醒。

“哇,你怎麼睡在這裡?”邵志衡會驚跳起來,然後,掀開被子仔仔細細地檢查。

在確定自己的貞操未被強行奪取之後,會笑眯眯地湊過來,問她:“要偷吃,幹嗎不做得徹底一點。”

言語之中,彷彿是無限遺憾的樣子。

這個時候,倪喃總是會咬牙切齒將枕頭丟過去,然後不偏不倚打中他笑得淫蕩兮兮的臉。

就這樣,山中不知時日多,一個星期很快過去。

但,他不說,她也沒提,彷彿是希望這樣快樂無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