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你還護著他嗎?”
清漪微微笑了,她護他嗎?或許是吧。迷迷糊糊之間她似乎看到了他,那樣焦急的朝自己跑來樣子,像極了在南沙的時候,那時候關心是真的關心,那時候護是真的護,可惜後來她再也看不懂了,辨不清什麼是真什麼是假,他是愛還是不愛。
“清漪……”耳旁悲切的呼喚再也叫不醒她了,她沉靜在自己的夢中,那夢裡面有她與他最初最美好的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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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南沙邊境一農戶家,男人在外劈著柴,女人守著爐子熬著藥,眼看著太陽就要落西了,女人不安的問男人,“孩他爹,那姑娘怎麼還不醒,要不要再請郎中來一趟?這藥我都熱了幾回了。”
“你這婦人腦袋,方才去請郭郎中來還是打著小虎不舒服的名號,若是讓外人知道咱家躺著一個受了刀傷的外人,不是又要惹麻煩!”
“你說的是,我瞧那些人應該都不是一般人,只是收了人家那些銀子,總不能讓這個姑娘有個意外不是,我再進去看看!”女人起身拍拍身上的灰,準備再進屋一趟。
“姑娘,你醒啦!”女人一進屋就驚呼,趕緊出去拿藥,郭郎中交代了,這藥不能耽擱,醒了就得立馬喝。
而床上,睜著眼睛的姑娘其實已經醒來一會了,她聽著屋外男人女人的對話,她知道這裡是牛家村,男人姓劉,本分的莊稼人,女人十六歲就嫁給了男人,村裡人都喊她六嫂,他們只有一個兒子,小名小虎,今年恰好十歲。更多更快章節請到。
並不是被砍了一刀她就有了預知一切的本事,而是這一切她都經歷過,她原本以為自己喝了夢吟睜眼看到的或者是地獄,只是太過真實的場景讓她迷糊了,身上那隱隱作痛的傷口提醒她不是做夢。
清漪以為自己死了,卻還活著,竟還活在五年前,她十六歲這一年。
劉嫂端著藥進來了,她笑得特別親厚,“姑娘,你別害怕,是你大哥將你託付在我們這裡的,我當家的姓劉,你喊我劉嫂就行,這是郎中給你配的藥,得趁熱喝。第一時間更新 ;”
劉嫂將清漪扶起來靠著自己,再一勺一勺吹著給清漪喂藥,邊喂藥邊說些話,那些話清漪都聽過,與記憶裡竟一模一樣。這些都在提醒她,真的又回到了五年前。
“姑娘,你好好歇著,你大哥臨行讓我轉告你,好好養病別急著去找他。”
劉嫂口中她的“大哥”是臨蘇二皇子華清則,一個她以為徹底斷了姻緣,再也無機會提及的名字,這一年作為質子的他要從南沙返回臨蘇,在南沙邊境他遭遇了暗殺,她身上的刀傷就是替他擋下的。
“大姐姐,很痛嗎?”不知何時,劉嫂的兒子小虎來到了清漪床邊,一臉好奇的問她。
痛嗎?五年前那時候她不覺得痛,能為他擋下這一刀是一種幸福,慶幸受傷的不是他,可如今痛的很,不僅僅是皮肉被分開的那種痛。
小虎被劉嫂拉出去了,叮囑他不許來打擾大姐姐休息,臨出門回頭突然問:“說了這麼久的話,還不知道姑娘名字呢。”
“清漪。”沒有姓,只有名,他賜的。
那一年他十二歲,她十歲。他作為質子去南沙之前從一堆奴隸裡挑中了她,奴隸是沒有名字的,他為她取名清漪,那時候他說:“我叫清則,你叫清漪,聽起來好像兄妹,我一直想要有個妹妹,去南沙的日子一定不好過,我們要好好彼此照顧。”
清漪睜眼放空望著,還不能適應自己還活著這件事,為什麼老天還要她重來一次,讓她回到五年前,那樣的痛楚還要她再歷經一次嗎?或許也是給她一次機會,畢竟這時候她與他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