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楚川，天缺掌門言你擊殺了峨眉的天嘯劍主，可有此事？”

這事楚川早已跟他透過氣，所以天一道人這麼問不過走個過場而已，峨眉一方對此也是心知肚明。

“回掌門，確有此事。”楚川低眉坦誠道。

“孽障，你身為正道弟子，卻殘殺同道，簡直罪不可恕！還不給我跪下！”雷霆暴喝突然炸響，恐怖的氣勢陡然壓向楚川，欲壓的楚川下跪。

楚川陡然色變，天仙一怒，山河俱顫，天仙的雷霆暴喝絕非等閒之人能夠承受，即便以楚川現在的實力，乍一承受這聲暴喝，也情不自禁的一顫，繼而洶湧而來的威壓更是讓他兩股微戰，只怕下一刻便有可能被這股威壓壓得跪下。這也就是他，換做一般的元嬰弟子，恐怕早已被壓得跪下了。

“天元兄，這麼多年你還是改不了急躁的脾氣啊，事情還沒弄清楚便妄下定論，這可不是一名合格的長輩所為。你只道楚川動手殺了南宮絕，卻不問楚川為何要殺南宮絕，難不成我崑崙小玄元控水旗傳人會平白無故殺你峨眉天嘯劍主不成？”天一道人溫和的聲音響起。

他的話音一出現，籠罩向楚川的重逾泰山的壓力便被消弭掉了，讓楚川身上的壓力陡然一輕。

天元是雲羲道人的本名，天一道人一開始叫他的名字而不是道號，還顯得平和親善。但說到後來語氣卻是越來越冷淡，到了最後一句更是猛然升高，一下子殺氣四溢。

近兩百多來，天一道人都顯得極為低調，平素一直不顯山不露水。說話也和氣，就好像沒有脾氣性格一般，在事關正道發展的決策中也甚少提出意見。在眾人的印象中就是一個不夠硬氣的老好人，名氣和威望遠遠不及其他三家聖地的掌教。

在場人中幾乎沒人見他發過火。但正是因為如此。陡然發起怒來才更讓人覺得恐怖，以雲羲道人的定力也被他質問的一愣。

天一道人下首的星宮道人看了天一道人一眼，心中幾點思緒飄過。

他這個掌門師兄早年也是個火爆脾氣，但自從兩百多年前崑崙遭遇大劫，掌門的重擔壓在身上後，便不得不收斂了脾氣，委曲求全的隱忍多年。若不是當日與天缺道人一戰的情景，他恐怕都要忘了天一道人曾有過的殺伐果斷一面。

想到這裡，星宮道人不得不感慨，天一道人為了崑崙實在是承受了太多了。當年上代掌門將掌門之位傳給天一道人之時，還曾有不少反對的聲音，認為天一道人不管是實力、能力還是威望都不堪掌門之位，但現在，誰能說天一道人這個掌門做到不夠好？

能讓門派在元氣大傷。實力損傷近三分之二根基折損一半的情況下，勵精圖治，暗地發展，在短短不到兩百年的時間內，就差不多恢復過來。天底下有幾個人有這份能耐？

星宮道人自問是做不到的，崑崙除了天一道人外也無人能做到，單是這一點，天一道人便足夠在祖師堂中佔據一個重要的龕位。

紫電道人、紅塵道人、九龍道人太上長老也是各有異色，顯然也是想到了早年的情景。

“碧茗，將蕭塵和想容也叫來，他們兩個當日也在場，等蕭塵和想容來了之後，楚川你再將當日的情況講一遍，也讓你派的七劍聽聽事情到底是不是這個樣子。”天一道人端坐於掌教雲榻，有條不紊道。

碧茗仙子輕輕點了點頭，起身出了玉虛宮，而楚川則是看了一眼站在峨眉諸太上長老身後的司馬南等人，飛快的收回目光，猜測著峨眉一方的真正底線是什麼。

要他為南宮絕償命是不可能的，因為當日是南宮絕出手暗算他在先，若非他機緣深厚，早已化為灰燼，所以即便是殺了南宮絕也是情有可原。

至於峨眉會不會顛倒黑白？這個可能他想都沒想過，峨眉的確勢大，但也沒有強到能堵住悠悠眾口的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