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老實地照做,她現在要多狼狽有多狼狽,兩隻眼睛腫得跟核桃似的。
蘇易文見她這個樣子,原本一肚子火也實在發不出,最後只是沉沉嘆氣,“知道錯了嗎?”
陶樂點頭,聲若吶蚊,“知道。”
“你錯在哪兒了。”
他似乎很喜歡這麼問問題,一個個來,不虧是檢察官,拿庭上對犯人那套來審她。確實,在他眼裡,她就是個走私嫌疑犯。
她就像背書似的開始列出罪行,“我不該去那個店兼職,也沒好好學習法律,還跟警察吵架——”
“錯!”蘇易文厲聲打斷,“你最不該的就是什麼事都瞞著我!”
“我沒想瞞你,只是……”她找不到理由跟他說而已。
“只是什麼!”蘇易文又提了個嗓門,“你知不知道這事弄不好,算你知情不報,就是從犯!我就不明白你這四年法律怎麼讀的,怎麼盡幹出一些缺筋短路的事兒!上次打人,這回乾脆進局子,你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陶樂從沒見過蘇易文發這麼大脾氣,原本就夠自責的,剛才還被那些警察兇,現在又被他這麼一吼,心裡就更委屈。她不敢再看他,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淚又落下,顆顆打在手背,疼和熱混在一起,卻覺得麻木。
蘇易文知道自己話重了,可他從沒這麼擔心過,聽到她出事進局子,連闖了幾個紅燈過來,能動用的關係他也及時用上,可還是沒辦法平息自己的焦慮和怒氣。他一直都是有原則的人,哪怕是再棘手的案子他也沒亂過陣腳,可惟獨因為她,第一次失了冷靜。
見她又低垂著頭,落下的淚珠子怎麼也停不住,他心疼,什麼也不想,只是伸手很自然地攬過那個小身軀,感覺她一驚,終於抬眼看他。
“不哭了,好不好?”他拭去她眼角的淚痕,動作輕柔。
陶樂從沒覺得自己是這麼不中用,平時的伶牙俐齒都用不上,倔強只是偽裝,可如今在他懷裡,什麼都卸下了,說來她也只不過是個沒長大的孩子。
“是不是剛才被我嚇到了?”蘇易文有些內疚,因為沒剋制好情緒。
陶樂撅著嘴點頭,小聲指控,“你比那幫死警察還兇。”
“他們怎麼兇你了?”蘇易文嚴肅地問,怕她被欺負。
“他們也就是嚇嚇我,我還罵了兩句,沒什麼損失。”陶樂看他過於專注的眼神,微微別過頭,“總之,還是你可怕。”
蘇易文輕笑,戲謔道,“我要是不兇點,你怎麼老實,所以以後一定要聽話,不能再出這種事了!”
“你以為我想啊,要不是走投無路我也不會被強哥那王八蛋忽悠。”想起這事,陶樂就窩火,虧她還以為丫是做正經生意,為了配合所謂的業務,她還特意上網熟悉那些女明星的長相名字,現在想忘也忘不掉了。
“你走投無路?什麼意思。”蘇易文越聽越不明白。
陶樂沉默了一陣,才把她老孃逼交學費的事說了出來,最後沉沉一嘆,“總之,我肯定不是他們親生的,如果我真去坐牢了,也是他們造成的。”
蘇易文撫著她的額髮,安慰道,“別這麼想,你爸媽的意思就是要讓你獨立,他們要是不疼你,估計連檢察院宿舍也住不上。”
“好吧,就算檢察院包吃包住,我能省多少錢交學費?我當時就想白天在檢察院工作,晚上做一份兼職,這樣或許還能彌補一點開支,沒想到會鬧成這樣。”即使她不吃不喝,什麼都不花,或許還可以把那該死的學費交上,不過那時候她已經兩腿一蹬去了,而現在也即將面臨牢獄之災。
見蘇易文不發一語,陶樂繼續說:“還有,這件事你不要告訴我姨父,不然他準跟我爸媽說。當然除非我真的坐牢了,要上法庭了記得讓他們過來旁聽,還有你也別當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