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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部分

而沈博這邊,瑞切兒一直很耐心的照顧著,總是一下班就趕來,和他的主治醫生交流,瞭解他這一天的進步,然後陪他說話、散步,有時候也聊一些接觸到的比較特殊的案例,完全當他正常人一樣。雖然最開始沈博完全漠視她的存在,更漠視她的話……不過,在瑞切兒持之以恆的堅持下,現在情況已經好多了,至少沈博的思維漸漸恢復正常,也能和她交談,雖然是聽的多,說得少,但這表示他的意識基本上已經恢復了,只是記憶能不能完全恢復,就很難說了。

能在這麼短時間內,恢復到現在的程度,已經是奇蹟,而瑞切兒當然功不可沒。

子風和一唯都很由衷的感謝這個女孩子,沈博的父母更是早就將瑞切兒當成兒媳婦一樣看待了。俗話說患難見真情,能在一個人最糟糕、甚至也許永遠無望的時候,一直守在他身邊,這份情誼自然非同一般。

看著瑞切兒那麼細心、那麼耐心的幫沈博整理房間,和他說話,體貼入微的模樣,一唯忽然想起,自己差點死掉的那次,沈博也曾經這麼照顧過她,甚至比現在的瑞切兒需要更大的耐心,因為那時候的自己整個人都差點散掉了,身體各個部位活動都不方便。是沈博每天幫她活動,稍好一點之後,又陪她做康復訓練……那時候她的爸爸媽媽也很感激沈博,而對子風恨得牙癢。

當然,這些沈博都不記得了,他甚至不認得子風,還是瑞切兒跟他說:“這是伊子風,這是夏一唯,以前都是你最好的朋友。”

然後,沈博才對他們露出帶著一絲靦腆的笑容。

看著他這樣,一唯鼻子有點發酸,心裡也很愧疚,沈博變成這樣之後,自己一點忙都沒有幫上……雖然他們沒有成為情侶,可是,就算是做為朋友,也應該經常來探望。哪怕不做什麼,就是經常來看看他,陪他說說話,他也會很開心,象孩子一樣開心

這就是現在的沈博,他對一切都充滿好奇,也特別容易開心,象幾歲大的孩子一樣無憂無慮,每天關心的問題是:早餐吃什麼?午餐吃什麼?晚餐吃什麼?瑞切兒什麼時候來?會給他帶什麼?爸爸媽媽什麼時候來?今天有沒有朋友來?有沒有好玩的事?

之前自己的做的事,以及他曾經痴迷的學術研究,現在統統都不在他大腦裡,他的大腦現在象一臺被格式化了的電腦。

回去的時候,一唯幽幽的說:“也許,沈博想不起來反而好。”

子風微笑著沒有說話。

的確,一個人如果做了自己都會認為罪惡的事,那麼,他永遠也想不起來自己曾經做過,對他來說是最輕鬆的,這樣,他才能逃避自己內心良知的譴責。

可是,真的什麼都忘記了,那他之前二十多年不是白活了?他之前的日子難道就沒有一點值得記憶的嗎?親情、友情,還有他那些為了自己的學業、為了自己的研究而潛心奮鬥的日子……對他來說,就真的沒有價值嗎?

子風不這麼認為,如果他也可以象沈博一樣感覺到一個人的靈魂的話,他一定去把沈博的靈魂搖醒、吼醒,讓沈博自己面對自己的人生。

失憶,是最撤底的逃避。

他希望沈博開心,但不希望他就這麼傻傻的開心下去……

也許這就是男人和女人思維方式的不同,一唯覺得以其讓他想起來了痛苦,還不如干脆忘記;而子風覺得再痛苦也要他自己去面對。

當然兩個人並沒有爭執,氣壓有點低。

自從昨天從渡假村回來之後,每當只有他們兩個人相處的時候,子風就能感覺得出來,一唯好象有心事,而且是不願意跟他講的心事。他也曾擔心是不是小英對一唯說了什麼,暗地裡問過爸爸媽媽,伊爸爸和伊媽媽都說好象並沒聽到小英對一唯提子風的名字……子風這才放下心來,以為一唯只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