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的,落地窗,對著外面種著梧桐樹的街道。
十月下旬,上海才算入了秋,但今年的秋天來的晚,外面仍是夏末,葉子綠的逼人,毫無蕭瑟的意思。
晚上的樹枝上亮著燈,光管像流星似的,一瞬而過,很漂亮。
這間餐廳雖然比不上沈闊帶我去過的其他餐廳那樣高階,可我挺喜歡這兒。
安靜、溫馨,晚上餐廳的光線調得柔和,沈闊連日來睡眠不足的臉色,在柔光的烘托下,顯出神采來,他從選單裡抬起頭來,朝我微笑。
“想吃什麼?”
“你做主吧。”我順從地說,“我都愛吃。”
沈闊沒忍住,輕笑了一下,揶揄我:“忘了,我們家的小豬豬不挑食。”
我皺了皺鼻子,開啟餐巾鋪在腿上,低下頭嘀咕了句:“誰小豬了?”
沈闊心情不錯,又笑了笑,對著選單對我挑著下巴:“今天呢,我就不代勞了,該你自己做主。”
說著,他將選單交到我手裡:“仔細看看這選單,不急,我等你。”
我眯著眼睛,不懂沈闊葫蘆裡賣著什麼藥。
掃了一遍選單,我點了不常見的紅酒鴨胸肉和法式大扇貝。
沈闊說:“都看過了?其他不用試試?”
一旁的服務生是個小美女,她一直朝著沈闊微笑。
“不用了。”
我有些吃味,想叫那個小美女快些退下。
沈闊卻對著美女眼神流轉了一下,對我說:“陸星,你可以問問她,有什麼推薦菜。”
原來是沈闊想留她下來。
我只好收起笑容,問她:“有推薦菜嗎?”
小美女說:“您點菜真厲害,剛才兩道就是推薦菜,如果要我推薦的話,那就再來道甜品,焦糖布蕾吧。”
“嗯。”
我把選單交給她。
她終於走了,走前,她又對沈闊暗送秋波。
我手指揪著餐巾,有些煩躁,一抬眼,看到一旁的餐前酒,端起酒杯,一口猛灌進喉嚨。
“親愛的,你慢點喝。”沈闊說。
我一邊感覺喉嚨口辣辣的,一邊感覺臉上開始發燙。
“這什麼酒啊?好嗆。”
“茴香酒。開胃的。”沈闊告訴我,“度數不低。”
是呢,我剛才那一小杯下去,忽然覺得暈暈的。
我又喝了半杯檸檬水,壓去酒意。
但很快的,我想上廁所。
我對沈闊說:“我去一下洗手間。”
沈闊站起來:“你沒醉吧?”
“沒有。”我扶了一下桌子,盤子和刀叉叮噹相撞。
沈闊對一旁站著的美女服務生使了個眼色,她很快過來問我:“客人,需要我帶你去嗎?”
又是她。
我輕輕讓開她:“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撫弄了一下頭髮,定了定神,有意放慢了步子,走得還算穩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