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入電梯，他對我說：“不用跑太遠，就酒店裡隨便吃一點好了。”

“那就西餐？”

他點點頭。

我按了樓層的數字，保鏢在門外一晃而過，沒有跟進電梯。

我問：“周董，您的住處安排好了嗎？”

周照說：“還沒有。”

“那您比較習慣住什麼樣的酒店？”我尋思這間商務型五星級酒店可能和周董的身份不太配。

畢竟他可是住幾億豪宅的那種人……

“不用麻煩，就住一晚上。”他說，“直接幫我開一間你這個樓層的就好。”

我的臉皮抽了抽，他已將護照交給我了。我想了想，收進包裡。

“那吃好晚餐我就幫你去辦。”我說。

電梯停在二十八層，是家法國餐廳。

我挽著周照走出電梯，保鏢從另一臺電梯出來，遠遠跟在後面，最後停在了法國餐廳的門口。

先上了紅酒和一道魚子醬的前菜，服務生給我們兩個杯子裡倒上了少許紅酒，寶石色的酒液在燈光下特別漂亮。

周照開啟袖子挽上了胳膊，兩枚袖釦摘下來放在了桌上，我看了一眼，和我送給沈闊的是同一個牌子。

我目光停了一下的時候，周照立即說：“你先幫我收好。回房間再給我。”

我抿著唇聽話地把袖釦收起來，好傢伙，兩枚袖釦比我這一個包都貴了。

我正小心翼翼地收進包包內袋的時候，周照突然說了句：“你送沈闊的生日禮物就是袖釦？”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嗯。”我厚臉皮地回答，“就這個牌子。”

周照笑了笑：“我知道，商場唯一的一對機械袖釦被你買走了。導購告訴我的。之前我路過看到櫥窗裡陳列著，想去買的時候發現不見了，換成了領帶夾。買不到自己看中的那款只好將就著買了另一對，感覺如同雞肋。”

我尷尬地接不上話。

“不會吧。那對也蠻好看的。剛才在燈光下很耀眼，符合您尊貴的身份。”我有些諂媚地說。

周照笑了笑，目光注視著我：“重要的是喜歡。”

我更尷尬了。

“要不然我找專櫃銷售問問。看看別的國家還有沒有同款？”

但周照立即說：“我看還是算了。現在沈闊拿那對袖釦當頭像。品牌方都沒他這麼敬業。”

周照今天的話說得很奇怪。

我無話可說，只尷尬地提議：“周董，這個酒應該醒的差不多了，可以喝了吧。”

“哦。是。”他端起酒杯。

我說著祝酒詞：“祝您出差愉快。”

他同我碰了碰杯，將杯子裡的紅酒一口飲盡。

我驚訝地瞪著眼睛，老闆都先乾為敬了，我怎麼好意思不陪，我也把杯中酒一口喝完，隨後，眩暈的感覺順著血液湧上了頭。

我狂喝兩口檸檬水給自己稀釋。

周照恐怕看出來我不勝酒力，第二次端起酒杯的時候，他按住我的手：“不用拘束，我喝我的，你喝你的，萬一我醉了，你把我送回房間。”

我看著周照又大飲了一口，放下杯子後，我忍不住問：“周董，是有什麼值得慶祝的事嗎？”

他目光有些迷離地看著我：“非要慶祝什麼嗎？開心的時候，也會想喝酒。”

“那你現在很開心咯？”

他呵呵傻笑了一下。

我看他餐盤裡牛排一動未動，瓶子裡的酒已經下去了一大半，起先還是服務生給我們倒酒，後來，服務生被周照屏退，他便越喝越多。

空腹喝酒最容易醉。

我看他就算沒醉，也是有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