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孃,便不說了。如今天冷,乾孃快回房去睡罷,莫要感了風寒!”
只聽那王乾孃嘆道:“也難為這孩子!孩子!快莫想了,我們小老百姓家的怎麼著不能過哩,靠不了水還有山哩,沒事!莫操心!仔細有娃娃在肚裡,莫要弄成個氣裹胎哩。”
“娘!”龐昱叢展昭懷裡伸出頭來,答道:“知道了!您去睡吧!”
王乾孃聽龐昱也這般說,便又嘆了幾口氣,嘮叨了幾句,總算回了房。二人這才敢坐起身來,卻因熄了燈燭,便也不說了,只各各寬衣解帶安歇,也再不敢大聲說話,待腦袋總算捱了枕頭,方才悄聲說些枕邊私語。展昭卻再不敢提案件之事,只江那柄魚腸劍英賽了進龐昱懷裡,又和他說些閒話來寬他的心。唧唧喳喳,說了有幾炷香時間,見龐昱有些困了,直打呵欠,便讓他枕在自己肩上,聽他呼吸漸趨細微平穩,不多時已然睡熟,便笑了笑,伸手又摟得緊了些,把被緊緊裹了兩人,自己亦睡去。
護官符
這一覺卻不知睡了多長時候,待得龐昱朦朦朧朧有了些神智,卻覺隱隱約約,似有人在喚他。勉力睜開眼,便見展昭笑盈盈坐在床邊拍他道:“昱兒這一覺可睡得久了,快起來罷。”
“嗚~~~”聽展昭呼喚,龐昱迷迷糊糊翻了兩個身。他睡的不知今夕是何年,分不清古今中外,便反射性的伸手向枕邊摸手機,打個呵欠,呢喃道:“幾點了……”
卻聽展昭笑道:“昱兒睡迷糊了?如今早過午時,該起床了。”
展昭這麼一說,龐昱卻“咯噔”一下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是在大宋朝!便停了手,勉力撐起上半身,卻只覺睏倦,極是慵起,遂“咕咚”一聲重新倒下,扯起被子蒙了頭,咕噥道:“再睡一會兒……”
展昭無奈道:“已日薄西山了!乾孃熬好了小米粥,正等著昱兒吃飯,快起來罷!”說著便來掀被呵癢的纏他。
“嗚~~~”龐昱被他纏得沒法,只蜷在床上,死拽住被子不放,口裡討價還價道:“再睡五分鐘……”
“昱兒起罷,莫要再睡了!”展昭再拍他。龐昱只是不動。展昭也無法,無奈道:“好罷!便再睡一會兒!”說著便放了手。
龐昱賴床成功,便伸了幾個懶腰,舒展了四肢,舒舒服服的攤在床上。誰知展昭見他睡的青絲散亂,腮盈紅暈,慵懶嫵媚,嬌柔無力怕是侍兒也難扶,卻是頑心頓起,尋思要戲上他一戲,遂摟了龐昱在懷,湊到他耳邊輕笑道:“娘子這般,可是昨夜洞房花燭朝無力,日高還慵起?”
龐昱雖是迷瞪著,然卻未睡熟,心智尚在,聽他這般說,心知他又在取笑自己,便看也不看,閉著眼一腳蹬去。卻被展昭輕輕鬆鬆躲過,又笑道:“娘子莫要上火,仔細動了胎氣!”
展昭若說些別的,倒也罷了。然這“胎氣”兩個字一出口,龐昱卻是氣不打一處來!須知他一路上本就被這孕婦裝摺騰的夠嗆,此時又見展昭拿此話打趣他,怎能不氣!登時那心頭火“蹭”的一下竄上來,便也不睡了,杏眼圓睜,蹬開被子便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姓展的!我今天非揍你不可!!!”
龐昱雖嘴上說著要揍展昭,卻不是真生氣。況他一介文弱少年,又能有多大力氣!最多也不過是捶兩下抓幾把,佔點便宜而已,看展昭不還手,便已心滿意足。再加兩人混得熟,平時也常頑鬧,每每遇上這種情況,展昭也便笑著讓他打兩下罷了,本是不在乎的。然今日偏偏展昭來了興頭,欲要逗他,卻出手與他拆招!見龐昱一拳搗來,便一把攥了他手腕,抓了他雙手封至頭頂,笑道:“娘子!今日怎的出手打相公?”
展昭雖本是玩笑,然龐昱見他如此戲謔,卻是更氣!因雙手動彈不得,便用腳去踹他。未料展昭見他踹來,卻是順勢一撈,一把箍住他腳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