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還沒有說太多,轉身直接走出休息室。
現在時間是恐怖的十二個小時,寧音在床邊坐了半瞬,還是起身跟著走出去。衛靜和周長遠自然也跟著,出去的時候,衛靜順手將斧頭遞給寧音:「拿著,跟著樓哥,別怕。」
「樓裡的惡徒也不只是幾個,那些人簡直無惡不作,也就我們樓哥人好。」周長遠說道。
寧音聽著,低頭看向手裡的斧頭,不只是斧面生鏽了,就連手柄也結著一塊塊鐵疙瘩,那股鐵腥味若有若無。三人跟在樓還身後,因為恐怖出現的時間是隨機的,今天十二個小時已經過去三個小時,還沒有出現提示和恐怖,這個時候樓裡顯得十分詭寂,不過所有囚徒都提防隨時會出現的恐怖,不少人站在休息室的門口。
此刻走廊上,暗紅的燈泡玻璃罩上,映著他們走過去的身影。
幾人穿過走廊,突然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就在朦朧的昏暗中迅速掉頭逃跑,周長遠頓時追上去幾步,那個人已經不見了蹤影,溜得倒是快。
樓還看著樓梯那裡的幽暗,皺了皺眉,說了句:「是之前那個逃掉的囚徒。」
寧音想到陳琰,那天他逃跑後大家一直沒找到他,也不知道他藏在哪裡,工作的時候又不見他出現,剛才一閃而過的身影真的是他?
「他居然還活著!」周長遠還以為陳琰一個人怎麼都活不下來,結果在這會兒鬼祟的出現,總感覺奇奇怪怪,他對樓還說,「這個新人果然有問題。」
「回頭去秦盛那邊說一聲,見到這個新人處理了。」樓還吩咐周長遠。
「放心吧。」周長遠點頭。
寧音聽著他們的對話,因為陳琰給寧音的感覺還是有點奇怪的,在冥路被趕路人抽打,卻又一直活了下來,到了休息室後又清理了她的嘔吐物,單是這兩點,就給人比較深的印象,如果剛才出現的人真的是陳琰,那他能活到現在就很不尋常了,或許從一開始就很不對,而且這幾天出現的血字提示,一直是他們第一天進來時的那個時鐘的提示。
不過就像陳琰說的,他們是一起進來的人,就是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而現在小西已經死了,現在就剩下她跟陳琰,而對方在逃命中,想到這裡,她不由問道:「你是不是看出什麼來了,他真的有問題?」
樓還說:「一開始見到他的時候,我就覺得這個人有問題,但沒仔細看出來,這個人藏得有點深,要是見到他,你小心一點,最近樓裡出現的恐怖有點異樣,可能跟他有關。」
「他是恐怖嗎?」寧音皺著眉問。
「不能肯定,但肯定不對勁,血字的提示一直重複。」樓還沉思著說道,目光又看向寧音,提醒她,「那天就只有你跟他還活著。」
寧音明白他的意思,只有她跟陳琰還活著的話,不是她有問題,就是陳琰有問題,到現在寧音也不肯定自己是不是有問題,她想活下去,就只能是陳琰有問題,要是所有囚徒將矛頭指向自己,到時候大家未必會被樓還震懾,她很可能會被殺死,為了活下去,這裡現實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以前她進入的那些密室對抗的都是恐怖的詭異,在這裡更多的是人,每一個囚徒都是利己主義,與解密者的利他主義完全背道而馳,堅持利他主義,在弱小的時候只會淪為被殺戮的一方,選擇利己主義,就走向殺戮的路。
她要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寧音不知道。
「跟上。」樓還隨即帶著她上去四樓。
寧音頓時收回思緒,抬頭看向踏上樓梯的樓還,她走了兩步,又轉身望向身後方的四周,沒有人,這才收回目光跟上樓還。
進到這一層,是安靜的,是那種讓人心跳突然加速的死寂,流動的空氣沉悶又乾燥,走廊上不見一個人影,兩邊的休息室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