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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賽場上一看,第二關果然已經結束,高臺全部被清除了,面前的兩萬御林軍排列整齊、佈局嚴謹,氣勢若鴻,嚴嚴地守著正中間的一個用原木構成的、高達十多丈的臺架,架子的最頂端,則是冰國人最喜歡、紅色的繡球。
冰國人常年身在冰天雪地之中,自然格外鍾愛紅色。
紅色,也是冰國的國色。
正如炎國的國色為黑色與金色,天朝的國色是明黃色與白色,每個國家都有自己的特質與性格。
冷豔端坐在最高的高臺上,一身紅綢的禮服,秀髮高高地梳成一個髮髻,如雲如霧,豔若冰霜的臉如凝如固,面板若雪,衣衫似火,巨大的顏色反差,讓冷豔如此突兀地展現在眾人中間,宛如神仙妃子,而非凡人。
臺下旁觀的百姓們皆崇敬地仰視著她,心中激盪莫名。
想到此刻站在臺前的幾名男子中,將有一個配得上他們最凜然不可犯的女王陛下,心中越發挑剔起來;他們的目光凌厲而熱切地從他們身上挨個掃了過去:高瘦少年模樣的夏玉一臉雀躍,幾個江湖中極富盛名的公子則是一臉躊躇,而柳溪,表情最為平淡,唇角一抹似笑非笑,既成竹在胸、又有種敷衍的倦怠。
是的,柳溪。
方才與炎寒的武鬥中,讓所有人大跌眼鏡的是,輸的人竟是炎寒。
準確地說,炎寒並不是真的輸,他們交手期間,也不知柳溪對他說了什麼,炎寒突然罷手,然後很客氣道:“柳公子才智已勝過我,這場比試,不比也罷。”
說完,炎寒兀自下場,主動出局,由此,柳溪勝出。
眾人譁然。
但柳溪的名望已經很高,雖然有此一事,卻沒有引起太多的言論。
正在人們將選手們注逐一審視過後,賀蘭雪終於趕到了。
他單手負在背後,姿態依舊如往常般瀟灑自如,炎寒本待離開,見到賀蘭雪,心中稍安:方才他沒有空去估計伊人,但知道賀蘭雪追了上去,已有點放心了,現又見賀蘭雪平安歸來,伊人那邊應該沒有什麼情況了吧。
這也是很奇怪的悖論:即便炎寒與賀蘭雪互相不喜歡,卻都相信,對方不會傷害伊人,而只要有對方的存在,伊人就是安全的。
“逍遙王遲到了。”見賀蘭雪在最後關頭及時趕到,冷豔其實還是欣喜的,只是面上冷冷淡淡,例行公事地斥責了一句。
賀蘭雪低低地道了聲歉,然後也不理會夏玉灼刺的目光,坦然朝臺上走去。
一時間,臺上的五名選手都已聚齊。
——流逐風沒有出現,因為他的名額,由該組第二名補上。
號角聲嘹亮地響了起來。
兩萬名御林軍手持長槍,槍簇森森,在陽光下閃著冰寒的光。
他們的臉上,竟然都有種對待死敵的肅殺之氣,一點也不像對待他們以後的王父。
五名選手分持五個方向,待開始的訊號一響,便一齊衝向隊伍的中間,取得那十米高處的繡球,親自獻給最敬愛的女王陛下。
離冷豔最近的兩名選手,是夏玉與柳溪,其它人皆離得尚遠。
他們的兵器,都是劍。
長劍,卻並不鋒利。
這只是比試,刀劍無眼,因為選手的劍,都是沒有開刃的。
然而那御林軍手中的長槍,確實真真正正身經百戰、然滿鮮血的利器。
這是一場極不公平的比試,也是一場異常兇險的爭鬥。
“也許冷女王根本就是想趁此機會、將對冰國有威脅的天下精英,一網打盡!”炎寒沉著臉,輕聲自語了一句,忽而又注意到:賀蘭雪是左手拿劍。
賀蘭雪的右手始終負在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