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是啊!他只說要來尋人,沒想竟是位如此漂亮的姑娘!”
侯君夏開心道:“那麼你又是誰?”
柳旭林拱手作揖道:“在下姓柳,是與許軍師結伴南下的巴中商人。”
侯君夏扭頭看著許經年羞澀說道:“你真是來找我的?在太原時還說不願入贅呢!”
柳旭林聽到“入贅”二字驚得下巴差點掉下來,見許經年正要開口解釋,忙將他拉到一旁小聲勸道:“等了這麼多日好不容易有機會!切不可意氣用事!”
許經年正色道:“機會可以再等,但不可拿入贅開玩笑,懷安會殺了我!”
柳旭林道:“先穩住她,今晚灌醉魁字營官兵,趁機搶了九黎劍。”
當夜,魁字營內燈火通明,觥籌交錯,傳杯弄盞,賓主盡歡。
酒到酣處,趙星魁拉著許經年的手醉醺醺說道:“兄弟,你真是我的福星,說不定將來在這大藤峽上,老哥還要求你多幫襯!”
許經年看了看坐在對面的侯君夏,心中泛起一絲負罪感。他平生最痛恨欺騙感情,人,可以利用,可以欺騙,但不能以感情為籌碼,在京城時,與逯杲決裂也是因為他利用感情謀求利益,如今看著沉浸在幸福幻想中的姑娘,令他心裡有些堵得慌,雖然自己從未作出承諾,但畢竟默許了柳旭林的欺騙行為。
後半夜,趁眾將士大醉,許經年、柳旭林與十二名藤甲衛悄悄上了一艘小船沿黔江向下遊駛去。
魁字營離碧灘圩大約三十里,平日裡乘船順流而下至少要一個時辰,今夜風疾水快江水滔滔,眾人在船頭站了不到兩刻鐘便遠遠瞧見高大宏偉的聖宮殿立於一座島嶼之上。
柳家人不善鳧水,又怕小船停靠太近被島上夜巡計程車兵發現,只好遠遠停下由許經年潛入水底摸上岸。
碧灘圩四周暗礁叢生,許經年尋了一處水流較緩的河岸,悄悄探出半個腦袋向上看去。只見圩上峰巒重疊,澗溪縱橫,岸邊崇山峻嶺,陡崖林立,只有一條小路拾階而上,小路盡頭一隊義軍士兵正在列隊巡邏。
許經年悄悄沉入水下,繞到一處陡崖前翻身上岸,施展輕功向崖頂爬去。片刻之後,渾身溼漉漉的許經年站在崖頂草叢中,一邊擰著溼漉漉的衣服一邊居高臨下觀察著島上情況。
碧灘圩不愧是侯大狗的“建都之地”,島上瓦舍林立,街巷縱橫,雖然後半夜路上空無一人,但街邊懸掛的各式幡子招牌無一不彰顯出此地繁華。整個島嶼瓦舍街巷呈圓形排列,聖宮殿在圓心,周邊一切皆圍繞它建造。
許經年縱身飛上外圍房舍屋頂,趁夜色正濃煙霧瀰漫輕而易舉便來到宮外,硃紅色的宮牆自然是難不倒他的,只是城牆之上巡邏計程車兵有些棘手。
靜靜貼在牆角等了許久,許經年趁士兵換崗間隙一躍飛上城牆,又輕輕落入宮內。
偌大的聖宮內空曠而靜謐,早春提前甦醒的昆蟲叫聲顯得格外刺耳,許經年推門進入前殿,木門發出的“吱呀”聲在大殿內迴盪,黑暗中一雙眼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許經年嚇了一跳,再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烏鴉。
這烏鴉毛色油亮眼神銳利,落於前殿內一根橫木之上,似是對眼前的不速之客十分好奇。後院之中,安臥於榻上的大祭司突然睜開眼睛,一個俊俏少年推門進入大殿的畫面出現在他眼中,讓他嘴角泛起一絲笑意。
許經年無暇搭理這隻奇怪的烏鴉,繞過它徑直向前走去。殿內,一樽青銅方鼎正安靜地豎立在地上,九黎劍直直插於鼎內,像一根巨大的供香,青銅鼎後是一座數丈高的蚩尤雕像,雕像面目猙獰,神態扭曲,有睥睨天下的狂傲之氣。
在離青銅方鼎五丈遠的地方停住腳步,許經年左右看了看沒發現陷阱,想想又脫下鞋丟到前面地上,也未觸動任何機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