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想過嗎?”
惠慶公主一時語塞,怔怔的望著許經年。
許經年緩緩道:“我只怕太子性命不保,朱氏江山也會隨之動搖!”
惠慶公主坐回椅子上,呆呆地望著地面。
劉懷安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你所圖之事,我們會盡力幫忙,只是此事需從長計議。”
許經年繼續說道:“太子之下,除景泰二年、景泰三年早薨的皇子朱見湜、朱見淳外還有德王朱見潾、崇王朱見澤、吉王朱見浚、秀王朱見澍、尚在襁褓中的朱見治五位皇子,公主想過若我為太子除去忠國公會有什麼後果嗎?錦衣衛向來是天子禁臠,如今北鎮撫司指揮使竟然為太子所用,你猜他會作何感想?”
惠慶公主聞言已然覺得後背冷汗直流,又聽許經年道:“天子一怒,伏屍百萬。到時這謀殺忠臣的大罪一定會被扣在太子、錦衣衛頭上!”
惠慶公主呆坐在椅子上,許久之後才緩緩起身,待恢復常態後整了整衣冠道:“今日是本宮唐突了!”
眾人將公主送到大門外,惠慶公主在侍女攙扶下進入馬車,又掀開窗簾衝劉懷安招了招手,劉懷安走上前,只聽惠慶公主在她耳邊輕聲說道:“懷安,你知道我有多嫉妒你嗎?”
劉懷安不解的撓撓頭,惠慶公主便放下窗簾擺駕回宮。
除夕之夜,鞭炮陣陣,煙火覆空;國公府內,鼓樂齊奏,歌舞昇平。
一身黑色夜行衣的許經年穿梭於京城各處建築之上,很快便輕車熟路地落到國公府正廳屋頂,只見廳內高朋滿座賓主盡歡,便直奔書房而去。
從書房房頂翻身落地,許經年正要開啟房門,突然覺得似有哪裡不對,便又縱身飛上房頂,將瓦片揭下向內觀察。只見書房內窗戶和門上掛滿了銅鈴鐺,只要一開那鈴鐺便會叮叮作響。
許經年又揭開幾處瓦片,在屋頂開啟一個大洞,便輕輕跳入書房中。書房一張花梨木桌置於正堂,桌上並數十方寶硯,各色筆筒,又見滿滿插著白菊的汝窯花囊一對。書桌後一副巨大的《千里江山圖》掛於牆上,左右各配半闕詩句,詞雲:偏坐金鞍調白羽,紛紛射殺五單于!
東側靠牆處一排書架佔據整面牆壁,書架之上案卷、古籍、書信等排列錯落有致。許經年將書架各處翻了個遍,唯一可疑的是一摞封口被拆開的信封,信封內空空如也,估摸著信已經被處理掉了,只聞到信封內傳來一陣陣牡丹香味。
順著屋頂大洞飛出,許經年將瓦片按原來位置放好,又來到後院馬廄裡東翻翻西看看,正要走出馬廄,忽見一群持刀府兵跑來,迅速將馬廄團團圍住,忠國公石亨站在府兵身後,侍衛圖錄立於忠國公身前。
見許經年慢慢從馬廄中走出來,忠國公緩緩道:“許大人下次來走正門,我國公府闔府上下夾道歡迎。”
許經年回道:“國公大人莫不是樹敵太多,隨便找個人便把這冤屈栽到他頭上!”
石亨哈哈大笑道:“老夫縱橫沙場半生,莫說你蒙著臉,就算砍掉腦袋我只看身形也可以猜的八九不離十。再說許大人少年英才身姿卓越,很難不讓人一眼看穿!”
許經年道:“國公大人這詐人伎倆可不怎麼高明!”
石亨說道:“上次老夫說過,見許大人第一眼便知道咱們日後必有大機緣!”
許經年道:“我自認京城之內輕功無人能在我之上,大人如何發現在下的?”
石亨笑道:“書房的鈴鐺不過是擺設,房中自有其他預警機關!你進入書房那刻老夫便收到訊息了。”
許經年低聲道:“原來如此!不是因我學藝不精便好!”
石亨回道:“武藝再高,也敵不過沙場滾滾雄兵,許大人若感興趣,改日老夫可教授你調兵遣將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