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川跪地道:“小弟願讓出把總之位,求大哥救救青州二十萬災民。”
陸啟榮聞言早已怒不可遏,飛身躍起抽刀劈向堂下,刀勢迅猛,猝不及防,靳一川慌忙以刀鞘橫擋,頓時刀光相錯,電石火光,刀鞘應聲而斷。
將刀橫在靳一川脖頸之上,陸啟榮咬牙低聲道:“若不是十年結拜之交,我早一刀將你劈了。”
祁山與陶德興一前一後離開議事廳,待走到一處偏僻地,陶德興見四下無人,這才停住腳步回頭道:“何時動手?”
祁山道:“即刻出發,今夜動手。”
陶德興嘆口氣道:“總覺得此事透著一絲古怪。”
祁山跟著嘆息道:“又能如何?此事若不能善終,大哥怕不會善罷甘休。”
陶德興道:“這幾年,大哥的脾氣越來越大了。”
拍了拍陶德興的肩膀,祁山安慰道:“一個書生而已,莫擔心。”
似是想到了什麼,陶德興道:“明日晌午再動手。”
“為何?”祁山不解道。
陶德興道:“若是陷阱,今夜防範一定極嚴密,等白日鬆懈時動手容易些。”
第二日一早,青州城,北郊,紫溪竹林。
時值初冬,陽光正好,許經年將搖椅搬到院子裡躺下,恍惚間又打起了瞌睡。
秋嬋天不亮便趕來竹林,看到一切無恙,心中稍稍安定了些,眼見許經年又捏起眉間,便搬了小凳子坐在搖椅後為他揉捏穴位
谷才一早出門砍柴,剛踏進小院便看到丁修傑打著哈欠從竹屋內走出。
“老怪物,你還有心思去砍柴!”少年氣憤道。
將背上的柴火放下,面具男人用獨臂拍打著粗布黑衫上的塵土問道:“有何不可?”
丁修傑指著眼睛上的黑眼圈急道:“本少爺一夜未睡,生怕有什麼刺客殺手夜襲!”
谷才道:“所以我出門砍柴並未叫你。”
丁修傑惱怒道:“如此說來我還要謝謝你?本少爺在桂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得是逍遙自在的神仙日子,莫名被喚來青州,還想讓我砍柴?”
谷才拍打完身上的塵土,自顧自走進竹屋不再理睬他。
見對方如此做派,丁修傑氣不打一處來,轉頭看到搖椅上的微鼾的少年,心中怒氣更盛,口中大罵道:“還睡!刺客來了!”
許經年自夢中驚醒,挺起身揉著眼睛慌亂道:“殺手來了?在哪?多少?”
丁修傑掏出摺扇一邊搖一邊急道:“火燒眉毛了,你們就一點都不急?”
發現竹林一片安靜,許經年這才重新躺下,閉著眼睛回道:“要殺的是你,我急什麼?”
丁修傑道:“天殺的,早知道就不該來青州。”
秋蟬靜靜看著三人打鬧,正要插話,許經年猛然從搖椅上坐了起來,與此同時,谷才也從屋內飛身躍入院中。
“來了。”丁修傑一臉嚴肅道。
“五個人,從不同方向包抄,都是好手。”谷才補充道。
許經年一邊起身走向小院外一交代道:“正北方的氣息最弱,放他進來,抓活的,我去解決另外四個,老谷護好秋蟬。”
谷才應聲道:“好。”
祁山好色,有名分的側室就養了三房,年輕時好勇鬥狠,在蓬萊頗有些名氣,後被陸啟榮收入麾下,拜了把子,從此愈發放縱,終日流連於青樓,幾年下來,將身子毀了個七七八八。
偏這人嘴比骨頭硬,是個打死不認輸的主,除了結拜大哥陸啟榮,天王老子來了也不怕,縱然武功大不如前,依舊喜歡裝腔作勢強撐門面。
昨日領了陸啟榮的密令,當下便帶了登州營四名高手趕到青州,發狠賭咒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