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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爺,您就真的放心―――”

裴琰微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劍瑜,你與子明也有一段日子的相處,應當明白他的品性。於這國家危急、百姓蒙難的時刻,他是絕不會甩手而去的。”

寧劍瑜點頭,陽光投射在他的身上,他的笑容比陽光還要燦爛:“侯爺識人極準,子明此去,若是能將那人說動,咱們這仗可就好打多了,即使不能說動他離去,好歹也讓宇文景倫這小子心裡多根刺!”

裴琰大笑,拍了拍寧劍瑜的肩:“那小子也是咱們心頭一根刺,這回,非得好好把他拔去不可!”

寧劍瑜喜道:“侯爺打算什麼時候反攻?”

江慈跟在崔亮身後,眼光偶爾望向衛昭,又迅速移了開去。

衛昭緩步而行,忽然嘴唇微動:“你走吧。”

江慈聽得清楚,見崔亮並無反應,知衛昭正用“束音成線”向自己說話,心頭一顫,偏過頭去。

衛昭清冷的聲音仍傳入她的耳中:“你隨你師姐走,不要再留在這裡,這裡不是你呆的地方。”

江慈轉頭望著他,嘴張了張,又合上,眼中卻有了一層霧氣。衛昭望了望她,眼中似有一絲悲傷,終直視前方,舒緩而行,未再說話。

崔亮一襲藍衫,笑容閒適,轉頭向衛昭道:“有勞衛大人了。”

“崔解元客氣。”衛昭淡淡而笑。

“衛大人就喚我子明吧。”崔亮笑道:“相爺作為主帥,不能出面,也只有衛大人能與易寒抗衡。為我師門之事,要勞動大人相護,崔亮實是慚愧。”

“子明乃當世奇才,身系天下安危,衛昭自當盡力。”

崔亮與衛昭相視一笑,又都看了江慈一眼。江慈看著他二人,展顏而笑。麗陽下,三人並肩走向鎮波橋頭。

鎮波橋乃一座石橋,橋下渠水碧青,橋頭綠樹成蔭。只是石縫間,青石上,隱約可見斑斑血跡,印證著這裡曾是修羅戰場。橋下的流水,緩緩移動,似要將這血腥與殺戳的氣息悄然帶走。

河西渠兩岸,靜得不象駐紮著十餘萬大軍的戰場,鎮波橋在麗日的映照下,也燦爛得不似殺戮戰場。橋身上刻著的“鎮波”二字,端正嚴方,默默注視著三人走近。

崔亮在橋頭悠然止步,緩慢舉目,望向對岸。

橋的北側,三個人影穩步而來,江慈望著那個秀麗的身影越行越近,眼淚奪眶而出,急奔上橋。

“小慈!”燕霜喬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激動,衝上橋面,將飛奔過來的江慈緊緊抱住。江慈欲待喚聲“師姐”,卻怎麼也無法成聲,只是抱住她,淚水洶湧而出。

燕霜喬的淚水,成串滴落在江慈肩頭,江慈終哽咽道:“師姐,對不起。”

燕霜喬也是哽咽難言,只是輕拍著她的背心。江慈心中也知現在不是詳說的時候,她慢慢平定情緒,聽得腳步聲響起,拭去淚水,握住燕霜喬的手,避於一旁。

易寒走近,身形淵停嶽峙,在距橋心三步處停住。

衛昭面上掛著淺淺的笑容,雙手負於身後,也在距橋心三步處停住,他目光掃過易寒肋下,易寒瞳孔有些微收縮,瞬間又恢復正常。

待他二人站定,崔亮神色平靜,緩步上橋,與一襲淡灰色布袍的滕瑞目光相觸,長身一揖:“崔亮拜見師叔!”

滕瑞微笑著上前,將崔亮扶起,視線凝在崔亮腰間的一塊玉佩上,眼中閃過一絲悲傷,神情漸轉黯然,退後一步,躬下身去:“滕毅見過掌門!”

崔亮坦然受了他這一禮,待滕瑞直起身,方微笑道:“師叔風采如昔,崔亮仰慕已久了。”

滕瑞微愣,崔亮嘆道:“師叔下山之後,師父日夜掛念著師叔,曾繪了幾幅師叔學藝時的畫像。崔亮三歲入的天玄閣,十餘年來,見師父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