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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莊王語出至誠:“少君,眼下已到了國家危急存亡之時,宇文景倫大軍長驅直入,若是讓他攻下了河西府,京城危矣。”

裴琰默默無言,莊王無奈,只得續道:“高成戰敗,寧劍瑜在婁山和小鏡河撐得辛苦,無暇西顧。王朗又陣亡,董學士怮哭數日。眼下社稷危艱,還望少君挽狂瀾於既倒,扶大廈之將傾。謝煜在這裡,替天下蒼生,黎民百姓先行謝過少君!”說完長身一揖。

裴琰忙上前將他扶住,連聲道:“王爺切莫如此,真是折殺裴琰。”

莊王目中透著熱切之意:“少君可是答應了?”

裴琰仍有些猶豫,莊王輕聲道:“少君可是有何顧慮?”

“倒不是。”裴琰搖了搖頭:“主要是我這傷,未曾痊癒―――”

莊王呵呵一笑,從袖中取出一個玉盒,道:“父皇也知少君傷了元氣,讓我帶來了宮中的‘九元丹’。”

裴琰面上露出感動之色,語帶哽咽,磕下頭去:“臣謝主隆恩。”

莊王將他扶起,親熱地拍著他的右手,嘆道:“少君,你是國之柱石,朝中可是一時都離不得你,父皇都說,讓我多多向你請教才是。”

裴琰忙稱不敢,道:“日後裴琰還得多多仰仗王爺。”

湖水倒映著青山紅花,平靜無瀾,倒影中的杜鵑花絢得耀目。平月湖畔,二人相視一笑,笑意盎然的眸子中俱各微閃著光芒。

喝過崔亮開的藥,又連敷數日外用草藥,江慈肩傷大有好轉,但卻有些無精打采,常呆坐在房中,閉門不出。

魏五嬸與她相處一段時日,對她性情有了一定了解,雖是被迫前來服侍於她,也有些心疼於她。這日夜間,見衛昭飄然入園,兩人一人在室內枯坐,一人於窗外默立,終忍不住輕步行到衛昭身側,低聲道:“公子,姑娘這幾日有些不對勁。”

衛昭並不言語,魏五嬸嘆了口氣:“公子,您還是進去勸解一下吧,姑娘肯定有心事。”

夜風吹起衛昭耳側垂下的長髮,拂過他的面頰。他忽想起那日晨間,自己負著她,趕往落鳳灘,她的長髮,也是這樣拂過自己的面頰。淡淡的惆悵在心頭蔓延,終提起腳步,緩步走入內室。

她正面窗而坐,緋色長裙在椅中如一朵桃花般散開,烏髮披散,越發襯得肌膚雪白。衛昭凝望著她的側影,再望向她身側床上散散而放的狐裘,目光一緊,輕咳出聲。

江慈轉頭看了衛昭一眼,又轉過頭去,低聲道:“他快到京城了吧?”

衛昭望向窗外的黑沉,淡淡道:“算算日子,明日就要到了。”

七四、相逢不識

江慈笑了笑,衛昭聽她笑聲中有著說不出的嘲諷與傷憐之意,再看了看那狐裘,心中漸漸明白,終不可抑制地笑出聲來。

江慈瞪了他一眼:“你笑什麼?”

“那你又笑什麼?”

江慈神情有些疏落,嘴角的笑容似在嘲笑自己:“我笑過去,你要挾我,我去騙他,他又反過來騙我,最終是他將我們都騙過了。說到底,還是他的演技高明一些。”

衛昭大笑,他將狐裘拿在手中,輕柔地撫著那灰白狐毛,悠然道:“少君向來演技高明,真假難辨。但他巴巴地讓人送了這狐裘來,可惜燒了兩個洞,你還怎麼穿呢?”

江慈聽他這話,想起草廬那屈辱的一夜,剪水雙眸便蒙上了一層霧色,雪白的面龐上也湧上些潮紅。衛昭看得清楚,笑意漸斂,坐於床邊,靜靜地看著她的側面。

江慈再坐一陣,平靜道:“三爺,你就不懷疑,是我告訴他的嗎?”

衛昭一笑:“這個我倒不懷疑。”

“為什麼?”

衛昭手指輕捻著狐裘,卻不回答,過得一陣,竟將手枕在腦